果然不出薛沐叶所料,楚湘的孩子只七个月,那一吓之后,便没有了。
那天,所有人都很慌乱。除了薛沐叶和云净涯。
薛沐叶会镇定,只因为这些事情跟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她会镇定很正常。
云净涯看着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竟然也没有表现出慌乱。他只是很平静的吩咐下人去请大夫,然后吩咐了薛沐叶将落月带回了房中,才走到楚湘跟前,跟她说:“别怕,会没事的。”
薛沐叶心想,云净涯果然是个冷静的人。这样的人,实在不好对付。当初,云净涯带着人去上官家灭门时,好像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少年,那时,他便能独当一面,远赴千里之外的江城去杀人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长大,变得更加不好对付,薛沐叶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如果现在这个人要是跟东方红叶作对,东方红叶还能不能在他手中,将自己给救了,还是个未知的答案。
直到日暮,纷乱的云府才安静下来。
云净涯揉了揉眉心,他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身子发抖的大夫,声音平静:“起来吧。”
那大夫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声音颤抖:“主子,楚夫人的孩子…没能,没能保住。”
云净涯淡了眼眸,他说:“没保住便算了,那孩子不是我云家的骨肉,就算生了下来,我也不敢保证,那孩子能在我府上平平安安的长大,如今,就这样死在肚子里,也好。”
什么?!
楚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净涯的?在门外偷听墙根的薛沐叶忍不住诧异,怪不得他会那么冷静,原来,这件事情与他也没什么相干。
薛沐叶接着再听,云净涯的声音已经清冷,他说:“楚家当真以为我云净涯怕了他不成?”
他身后的大夫,从听到云净涯说,那孩子不是云府的骨肉之后,眼神一直是惊愕的,他看着云净涯,眼神飘忽,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云净涯跟前,并不敢发一言。
云净涯嘴角扯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么?”
大夫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安与疑惑。
云净涯嘴角的微笑更甚,他说:“我一向觉得,这些不得见光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人的,除非,那人,他是个死人,或者,是个将死之人,你说呢?”
云净涯话音未落,那大夫已经跪倒在云净涯跟前,口中一叠声的喊:“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云净涯冷了眸子,他淡然的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声音清冷:“先生当真以为,我不经常在这云府之中,就由得你们胡作非为?”
大夫的脸色已经煞白,他身子轻颤,看着云净涯冷若寒谭的眸子,还想狡辩,他说:“主子,小人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主子的事。”
窗外,天色渐黑,云净涯没了耐心,他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死在自己眼前,却无力回天,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薛沐叶看到,当云净涯说出这句话时,跪在地上的大夫,身子已经抖的如筛糠一般,话都说不完整。
刚刚在房间亮起的烛光,亮亮的倒影在了云净涯手中的长剑上,那么柔和的颜色,照在寒光冷冽的剑上,竟是那么让人心慌。
没有迟疑,云净涯的长剑精准的正中那大夫的正心。那大夫眼神中仍有不甘,嘴角流出的鲜血,与渐渐冰冷的身体,却无情的告诉他,他手中的暗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长剑从大夫的胸口拔出,带出一串洋洋洒洒的血珠。
淡淡的血腥味在这个房间蕴开,云净涯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色,一边淡然的吩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子里的黑衣人:“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黑衣人沉沉的应了一声,将地上的大夫抗在了肩上。
云净涯嘴角有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说:“这个孩子,没的倒正是时候,夜魅,跟楚家那老头子说,就说楚湘孩子没能保住,我一时气急,乱了心智,错手将这大夫杀了,实在是无心之过。”
夜魅一边往外走,一边声音沉静:“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云净涯满意的点了点头。
薛沐叶在屋子外,只是听懂了那孩子是那大夫而非云净涯的,其他的事情,薛沐叶却觉得不大明白。
云净涯在落月国的势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连深宫中的皇帝都要俱让三分,他想要娶落月公主,皇帝便二话不说的答应。有着这样势力的一个人,为何听起来会怕了自己的岳父呢?
薛沐叶心想,改天一定要去会一会楚湘的父亲,说不定,她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云净涯口中的楚老头,还能跟楚老头交个朋友。
夜幕低沉,云净涯换下了白日里穿的衣裳,只着了一件紫色的袍子,轻轻的推开了落月的房门。
彼时,落月已经睡下,这些天在山脚底下,虽说她不是受尽了苦头,但她本是一个深受宠爱的深宫公主,在山脚下做了薛沐叶那么多天的丫头,身体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薛沐叶送他回房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躺上去美美的睡一觉的。
屋子里,落月娇小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在了大红色的被子中,大婚不过半月,新房之内,处处都是喜色。
云净涯挥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侍女,静静的坐在了他们喜床边,他专注的看着落月睡的红扑扑的小脸,眼神柔和,都没发现,一直跟在落月身边的薛沐叶,根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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