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更多的人事往来,我把案宗交给夏太监看了,同时说了我的想法,要连夜启程,赶回京城,面见圣上,汇报结果。夏太监开始还有些迟疑,说起身这么急,恐怕不太好。我猜这家伙是在这里没吃够玩够,于是半是规劝半是吓唬地说道:“此事牵扯到大将军和皇后,我们要是在这里做过多的逗留,跟着过多的人往来,万一以后风言风语传到圣上那里去,恐怕对你我都不太好。”
那夏太监是个聪明人,马上意会,连声称是。
我想赶快走,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尽量避开刘国老和刘不达的邀请,这两个人要讲和,必定会找人来攀扯,到时候我又推脱不开,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如同我跟夏太监所说的,要是风言风语传了出去,这样就会把我的工作成绩大打折扣了。
于是,我们一众人等,带着夏太监,连同那个不知道是真患疟疾还是假患疟疾的上司——右仆射,连夜开拔,临走时,我还想到了李艮那家伙,此人头脑伶俐,而且说话也算诚恳,不如带上他。想到这里,跟地方学道说了一声,说是要带着李艮进京做个旁证和辩词,那学道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忙点头应允了。
跟来时不同,回程路上更赶,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回到了京城,那右仆射的病还没好意思好利索,这事儿,就只能我跟夏太监进朝面圣了。
一走近宫城,我心里还有些忐忑,心想这个地方可从来没来过,也从来没见过活的皇上,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派头。只是不知道那皇上是不是也是鬼?
但没想到,面圣的地方却是书房,没有那种文武百官跪拜磕头的景象,可能是我的官职不够吧,到不了上朝那个级别。
见了圣上,我却忽然胆小起来,没敢当年捏诀。把前后略略说了一遍,又把案宗呈了上去,而夏太监则在一旁添补,在最后审案子那个过程当中,又着实把我夸奖了一番。圣上看了几眼案宗,就扔在了一旁,和颜悦色地说道:“如此,爱卿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我听如此说,只得叩谢而出。
夏太监在我进宫之前和进宫路上就不断地教给我宫廷礼仪,尤其是说道见了圣上,万万不可抬头看,不然的话,会有杀头之虞。我虽然感谢夏太监,但是也不免觉得遗憾,因为连真正的皇帝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这么出来了。不过他是不是也是灵附身,那也不管了。反正现在事儿已经办成了。
出了宫,回到府上,自然又有一番接风洗尘,各种拜访络绎不绝,自此掠去不提。倒是如玉见了我,更显温柔本色,所谓小别胜新婚,闺中之乐种种,实在是难以尽述。
过了几天,太学忽然有人来下圣旨,命我去做临时监察,那位右仆射大人似乎病还没痊愈,于是他的职缺由我代管,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好事者前来道贺时,说起其中缘由,说内宫传来消息,皇后这几天十分的开心,因为家里的事儿,没少在皇上面前说我的好话,而夏太监等人也不断在皇上面前夸我聪明伶俐,办事利索,而且廉洁奉公什么的一大箩筐。
我心道:看来,这下子,刘国老家里那边算是使上劲了。而这位夏太监,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太像是好人,但此人却也秉持公正,算是卖给我一个面子了。
官场上的事儿,大概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大伙儿互相帮衬罢了。既然被点了什么监察,那就去当吧,反正还是一个临时候补的,去瞧瞧倒也新鲜。我知道,这个右仆射乃是正部级,是响当当的朝廷核心人物了,而且,我还仅仅二十多岁,像是我这样的年纪,能够代管这样的位置,别说在这个礼部,就是在整个朝廷里面,也算是头一份儿的。看来,这个圣上还是不糊涂,知道我给他解决了一个大事儿,同时,也想利用这个机会锻炼一下我。
同时我也知道,这也有温府在里面帮忙使劲,毕竟我的岳父温有方在当朝是老臣,而且一路曾经做到吏部一把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派,虽然做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朝廷里面的影响可不小,门生也不少,有了这样一位岳父大人,我在朝廷里面人脉就有一种天然的累积。
我把李艮也调到京城来,有什么事情就让他来帮忙,到后来,就干脆让他给我做了秘书,那些公文来函之类的,也都交给他一并处理。这李艮从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一下子到了天子脚下,而且还进了中央中枢这个位置,自然是对我感激不尽,跑前跑后地尽心尽力地为我办事。
这年秋天,西北战事忽起,整个朝廷也紧跟着忙碌起来,连圣上听说也好几天睡不好觉,天还没亮就上朝,到天黑才退朝,整日跟大臣们商议战事,我这个地方,此时即不管军事,也不管粮草,更不管后勤,所以竟成了闲差,除了每天必要的点名之外,我就坐在堂内看书。
只可惜,这里连个像样的小说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看那些一条一条竖起来的文字,而且还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古体字,看得那叫一个辛苦。想起那些街面上的闲书来,于是让李艮在外面留意,没事儿给我搜罗一些小说来,虽然都是一些才子佳人之类的破烂小说,但是总算是有生于无,聊以打发时间而已。
但是在一天下午,大将军却忽然来访。这大将军的名头我听过,名叫刘改之,战功煊赫,是朝廷内外都极为尊敬的人物,对我来说,更熟悉的是,他乃刘不达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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