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番打听后,在城西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向树找到了这间诊所。
在胡同深处,几颗参天大树围绕着一间小楼,遮天蔽日的树枝几乎透不出一丝阳光,整座房子显得鬼气森森,静的可怕。
诊所的铁门半掩着,一行红漆大字映入眼中:“普生诊所。”
“普度众生吗?也不知道这里的大夫有多大能耐。”向树看在眼里,觉得很夸张,又十分好奇,想见识一下这里会有怎样的医术高手。
“吱呦”
随着铁门作响,向树推开挺身走了进去,刚进屋,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空气里,呛的向树直皱眉头。
灰暗的房间里,面积不大,桌椅板凳却一应俱全,红木的桌上摆满了各类书籍,还有简单的诊断工具,大大小小的抽屉排列均匀的塞满药柜,每一个抽屉前都写着奇怪的药名:甘草,生地等,左前方有十几节楼梯可以通向二楼。
向树见四下没有一人,高声呼喊:“有人在吗?有大夫吗?”
“噔噔瞪...”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从楼梯碎步而下,男人面黄肌瘦,一双细眯眼下垂着两个大眼袋,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常年营养不够,走几步路都摇摇欲坠,快从楼梯上摔下来似得。
男人颤颤巍巍的走到向树身前,擦了一把脑门的虚汗,和蔼的笑着说:“兄弟,我是这里的大夫叫陈普生,您来看病吗?
向树噗嗤一声笑出来,心中顿感这大夫真是滑稽,原来这诊所的名字是这般由来,原本以为他是在世华佗般的神医呢!
向树止住笑容,恭敬的说:“陈大夫是吧,我其实...”
还没等他说完,陈普生抢过话分析起来:“我看兄弟面无血色,双眼神情空洞,又布满血丝,嘴唇有些乌黑,肯定是心神不定,夜不成眠,而且....体内可能存有不少毒素?”
嚯!这一番分析真是句句到位,向树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真是应了那句:人不能貌相。
向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兴奋的抓起陈普生的手:“对对,陈大夫,你说的与我很相符,那我这病,能治吗?
陈普生到是气定神闲,转身坐在桌后,自信满满的说:坐,来我这的病人从来没有带病而归的,这三十年,什么怪病都不再话下!”
他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言语听的向树晕乎乎的,到底他是在吹嘘,还是有真材实料?只能看下一步了。
陈普生一手给向树把着脉,一手抚着下巴全神贯注的思考,谁料,刚一眨眼的功夫,他之前得意的神情忽然变得焦虑不安,眉头紧紧扭在一起,好似察觉出什么。
他把脉的手腕突然弹开,一脸阴霾,郑重其事的说:“兄弟,我看...你还是准备后事吧...”
这一句话让向树犹如从悬崖刚刚爬上来,又翻身栽了下去,向树怒目瞪着陈普生说:“陈大夫,你是不是把我当猴儿耍呢?太胡闹了!你怎么当大夫的?刚才你说过什么?”
陈普生唉声叹气,一脸为难答道:“兄弟,不是我不救你,你这...你这是根本没有脉象,叫我如何诊断啊?”
“你说啥?我没有脉象,那不等于是...”向树火冒三丈的拍着桌子,眼中的血丝涨满了眼球。
陈普生见向树如此激动,起身安慰道:“兄弟,因为之前来了几位和你一样的病人,最后无一生还,我这一辈子,除了今年遇到这样的病况以外,其他杂症我真的都能治好。
向树见陈普生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而是一味大言不惭的维护他的声誉,吼道:“你还装蒜啊,你这不定死了多少人,你...”
对了,陈普生说他这里死了很多和自己病情一样的人?还有,我是来找那个百合村的生还者的,向树回过神,差点忘了来此的目的。
“就没有一个活着的吗?”向树用凶狠的目光盯着陈普生,想要吓吓他。
“没....没有...我根本已经不做希望了...他...”陈普生胆子好比绿豆,这么一恐吓,陈普生虽然不情愿透露详情,却也说漏了嘴。
向树见计谋作效,打铁趁热的威胁道:“你知道吗,我身体里有剧毒,哪怕是咬别人一口,那个人也会无药可医,死的会很惨...
向树做了一个翻白眼的鬼脸,这一下,陈普生更慌了,鬼鬼祟祟的瞟了一眼向树:“好...好...那病人本不让我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他在我这里,二楼,你自己去吧。”
向树鄙视着陈普生,冷笑一声:“谢谢大夫,我自己去。”
“等会,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他在这的吗。”陈普生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向树随意应付了一句:“你儿子...”转身踩着楼梯走上去。
陈普生瘫倒在地,擦了一把冷汗自问自答:“我儿子?他不是死了吗?
到了二楼,这里仿佛与楼下是两个世界,四面惨白的水泥墙边贴着几张浅绿的小柜子,日光灯狠狠的打在白花花的床单上,晃得十分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重刺鼻,一股死亡的气息围绕在周围。
楼上除了消毒间,厕所以外还有四张床位,每个都大致相似,白枕头,白被子,靠窗边的一张床铺上,仰面躺着一个如死鱼般的病人。
窗户紧闭,隔绝一切,这里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中转站,死神随时会来光顾,带走那些无主的灵魂。
床上的这个人通身上下都被紧紧包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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