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少请接第一刀!”
话毕,天刀已经出鞘。
在一瞬间,磨刀堂中每一寸空间皆被霸道无匹的刀意充填。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刀芒秘境,刀意悬而不发,与郑榭处在一个平衡之间,只要他稍有一动,便会触发漫天的刀意,迎来火山喷发般的凶猛攻击。
而在这时,天刀也缓缓向郑榭斩去。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一动不动的接天刀一击。
郑榭也不能。
天刀斩下,从郑榭头顶斩下,将他一劈两半。
在下一瞬间,被斩成两半的郑榭时同向两侧射开,在半空中,郑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动作潇洒飘逸,如仙人起舞,凭虚御空。
漫天刀意应声而动,向郑榭的八道身影射去。
就在这时,八道身影同时消失。
宋缺旋风般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郑榭。
两者奇异地调换了一个位置,郑榭站在了大殿正中央,而宋缺却倚门而立。
“郑少这套步法叫做什么?”宋缺目露精光,饶有兴趣地问道。
郑榭油然而道:“凌波微步。可还入得阀主法眼。”
宋缺不吝言语,赞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郑少此步伐以易经六十四卦为基础,深谙庄子逍遥之道,洞察气机之敏锐无能出其右,每一步能踏在了气机最弱之处。果然不愧为凌波微步,让宋缺大开眼界,请接第二刀!”
说话间,又是一刀漫不经心地向郑榭斩去。
郑榭不由郑重起来。
这一刀看似漫不经心。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甚不知何时起始,何处是终点。虚虚实实,强弱循环往复,气机每一刻都在变幻之中,让人想要攻其弱点都无法办到。
最弱之处随时都能变成最强之处,无迹可寻亦是无机可寻。
郑榭倏地向前扑去,双臂扬起,如一尊千手观音,伸直手指往刀锋点去。
“叮叮叮叮叮叮……”
无数的金戈交击声连声一道声音。
郑榭每一指都点在了天刀的同一个位置,根本不管它是虚是实。
“当!”
几乎是在一瞬间,天刀顿住,悬立在郑榭额头前,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郑榭面带微笑,一根手指顶在刀尖之上。
宋缺倏地收刀,油然问道:“这又是何指法?”
郑榭道:“一阳指,一种点穴的手法。”
宋缺大笑道:“郑少视人刀为一体,截取刀中穴脉,将有形之术变无形之法,化腐朽为神奇,用的妙!”
郑榭道:“阀主法眼无差,曾有人以此法衍生出一种剑气之道,还请阀主指教。”
说罢他便主动攻击,划指为剑,瞬间绽放出数十道无形剑气,雷霆电光般射向宋缺。
“好!宋某这一刀名为一蛇吞象,厥大如何?”
说罢,一刀向郑榭斩去,犹如巨鲸吸水,气吞山河。
……
宋家三人坐在半山腰的小亭中,亭外有清溪流水,水声叮咚。
轻风拂来,花香四溢,甚是闲逸。
忽然间,宋智站起身来,仰头向山上望去,凝声道:“大兄出刀了!”
安适的气氛霎时消散,宋师道和宋玉致也霍然起身,了望向磨刀堂所在之处。
宋玉致道:“我早就说过,爹爹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数十年来,凡是进入磨刀堂中的,没有一个人都站着走出来。”
宋师道笑道:“小妹是不是有些担心了,我倒觉得郑兄乃是人中龙凤,与小妹很是般配。更兼且是江中和巴陵的首领,嫁给他也不会辱没了宋家的威名。”
宋玉致哼道:“谁会关心他,爹爹将他宰了最好。”
宋师道说道:“郑兄的功力不凡,青年一辈中无出其右者,说不定会让爹爹另眼相看,很可能可就应允了你的婚事。”
宋智奇道:“大兄的想法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结果如何,看下去便知道了。”
就在这时,又一道澎湃的刀意从山上传下来。
……
快。
这一刀只能用一个快字来形容,好像超脱了空间的限制,刀高扬起便到了郑榭跟前。大殿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这跟天魔气场有几分相似,能吞噬无形之劲加诸己身,将刀法的霸道发挥到了极致。
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宋缺也被勾起了兴趣,已经将天刀运用到了极致,战意昂然。
应付如此一刀,只有应拼一途,任何偷机取巧的想法都只能加速自己的败亡。
“吼!”
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声响起,如龙吟,如象嘶。一股狂暴到极限的力量在磨刀堂中炸开。
十三层的龙象般若功爆发。
山下三人也隐隐听到这股嘶吼声,不由骇然失色。
郑榭像是一头洪荒猛兽般,爆发出惊天传力,向着天刀最强最猛的一点直冲过去!
“轰!”
磨刀堂都颤动起来,房梁吱吱作响,殿中的陈设家私直接被这股狂暴的气流震得粉碎,墙壁上挂着的名宝皆坠落在尘中。
“咔嚓!”
实心梨木的门槛被宋缺一脚踏断。他的脚跟已经触到了殿外的石阶,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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