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菜,都尝了一个遍,然后拿出蛋糕刀抹了一口奶油,放到嘴里,微微的蹙眉,或许是蛋糕太甜了,太腻了,不适合他,所以他才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站了起来,视线环视了一圈,屋里依然很安静,他又走到了沙发前,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围巾,打火机,还有那一张纸条。
弯下裑子捡起来那张纸条,看了看,眸光又是一凝,眼底原本归于平静的裂痕竟又浮了上来。
他扯了扯唇角,微微的抬眸望向窗外,望向那天际浮云,苍穹无尽中,是一片黑暗,望不到头。
打火机拿在手里,轻轻地打开,啪得一声,火苗燃起。火焰暖暖的燃烧着,却怎么也暖不热那颗心。
梁墨染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烧的嘴唇都起了泡,她渴的难受,终于爬下床来。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三个人大概去约会了,她放下了帷幔,没有人发现她回来,或者发现了,都没有在意。
很渴,饮水机里居然一滴水都没有了!
她扯了扯唇,自嘲一笑,真是人不走运,什么都跟自己作对。
很冷,因为发烧,又忽热忽冷,这会儿竟冷了起来,实在不愿动,却又渴的难受,她只好裹了一件羽绒衣,围了条围巾,下楼去买水。
楼梯间来往人三三两两,只有她自己,脚步凌乱。
梁墨染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的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的下楼,她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清醒,痛恨自己这会儿还知道渴!
身体的某一处还在胀痛着,那被撕裂的痛楚如此清晰的存在着,麻木的生疼。
她这样裹着羽绒衣在寒风中的校园里行走,不是因为她失恋了便要糟践自己,她只是渴了,想喝水!
学校超市又那么远,她突然觉得路途好远。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买到了水。
她买了一大瓶农夫山泉。
1.5升的那种,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掉了一大瓶,水很凉,可是却喝的很惬意,因为身体这会儿又热了,就这么贱,一会儿不穿冷,穿了热,难受的不行。
接着,她又买了一瓶,提着水在校园里逛荡。
她走的很慢。
真的不是作践自己,她只是没有地方可去,前路茫茫,没有去处。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啊!
以为,可以坚持,可是,他那样痛苦,她坚持的意义又在何方?
他那样对她,摆明了要她离去,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难过,却无法不在意他的愤怒。
原来,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以时间的长短来论处的,并不是时间短爱的就不深了,她原来,这样这样在意他。
可是,他让她走!
走啊!
惨然一笑,竟笑出声来,低低沉沉的笑声混合在寒风之中,竟格外悲沧而荒凉。
她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她停下之时,竟发现走到了操场里。
冬天的操场没几个人,因为实在太冷了。
就连偶尔走过几个人,却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
是啊!
只有恋人不畏惧严寒在操场里幽会,而她是一个人呢!
木然转身,她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着,没有目的地,整个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觉很疲惫。实在迈不动腿了,她随便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墙角,操场器材室的墙壁,靠着冷硬的墙壁,缓缓地蹲下裑子,抱着膝盖,她就想那么呆上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梁墨染不知道在墙角蹲了多久,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风和她的一瓶水。
她拧开水,再度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忍不住轻声低喃道:“真凉啊!”
叹了口气又喝了几口,对着瓶子说:“没关系的,进了我的胃里,你就热了!”
再然后,她不说话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一瓶水喝掉一半的时候,她收拾起所有的情绪,正要起身,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很亮很亮的黑色皮鞋。
***
梁墨染的目光不由得缓缓的上移,那双鞋子的主人着了一条深色的长裤,在往上,是一袭灰色的羽绒衣,而这双鞋子的主人,有着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容,面容之上是一贯的温和表情,带着浅浅的关怀眼神凝视着她的苍白脸庞。
男人微微的笑着,温暖的笑容如三月春风,微笑着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梁墨染怔怔的看着那只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很宽大。
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一双宽大的手,却没有一颗宽大的心呢?
来人正是许继来,一如既往带着他温润的微笑。
他见梁墨染只是望着他的手出神,便轻轻笑道:“你还想坐在这里喝多少西北风?天这么冷,不怕感冒吗?”
梁墨染摇了摇头,抬眼望着那张温和无害的俊容。
这个男人一直是那样的温润如玉,每一次都似乎是偶遇,却又似乎不是。无疑,他长得真的很好,很温柔,可是他真如外表看上去的这般无害吗?
她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目光却是犀利无比,直逼人心底深处,语调沉缓道:“我只是在想,似乎经常遇到许哥哥,你说,这是天意呢?还是刻意?”
许继来一愣,眸光微变,眼底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继而轻松随意地笑道:“当然是刻意。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意?”
这答案倒是令她有些意外,而他说得又那样坦然,这让梁墨染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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