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虽然之前就听曲洋和林哲说过,嵩山不想自己这样轻易退出江湖,但真到了这一步,还是忍不住神伤!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这时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
“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东厂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本来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不料今天居然还要在这处理一件公务,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刘某先在这陪个不事了!”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均想:“他一心想做官,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
有的看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官员,现在已经瘫坐在地上,心中不免羡慕到:“当官的就是了不起,要是能够像刘三爷这样,那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有的则想:“此举实在有损衡山派的光彩,想必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十分恼怒,是以竟没到来。”
更有人想:“五岳剑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生得人钦仰,刘正风却做出这等事来。人家当面不敢说甚么,背后却不免齿冷。”
也有人幸灾乐祸,寻思:“说甚么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一遇到升官发财,还不是巴巴的向官员磕头?还提甚么‘侠义’二字?”
当然更多的人是想知道,那跪在弟子的官员,以及要处理的公务,以及后来的嵩山是何用意。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
“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
“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
“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说着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而刘正风转身拜到:“有请林大人!”
而林哲与那刘将军,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那一众群豪没有一丝声音,都看着那出来的林哲和刘将军。
余沧海看见林哲却是有些心虚,而令狐冲和仪林则是张着嘴,没有想到林哲还有朝廷的身份。
学得好武艺,卖与帝王家,虽然很多人暗地骂着锦衣卫和东厂,但心中却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一见面,肯定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人,有了官身那就是光耀门楣,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要不然也不会有势力庞大的锦衣卫东厂甚至大内侍卫,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江湖。
林哲看着这聚集起来的一众江湖人士,心中说不出的豪气,这就是自己掀起江湖浪潮的第一步,自己将是这出大戏的主角。
林哲朗声道:“本官东厂档头,领百户实职,林哲!”
而群雄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能从一些人眼中看出尊敬,这就是平民与官员的差别。
林哲笑笑,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当然以前江湖中也有过一个雅号!就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岳不群看林哲书生的打扮,接口道:“林大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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