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尚未来得及贴上许姝的背,庄离便突觉脖子后面像针扎了一样疼,缩回手去摸,却并没摸到什么,只是指尖微微有些湿意,凑到眼前一看,手指上沾染了些许血迹,“这是……?”
庄离还未想明白是哪儿来的血迹,头便开始昏沉起来了,眼前的许姝的模样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了,光影模糊间庄离似乎看到许姝将什么东西塞回袖子去了,便明白了过来,“许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姝抿唇不语,只是专心的将绣花针在袖子别好,庄离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身子开始发软,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整个人眼看就要站不住了,却还是顽强的扶着桌子勉强稳住了,口齿也开始不清晰了,“许……许姝……你……你……”
想不通许姝为什么要做,越发糊涂的脑子让庄离想不出许姝这么做的理由,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也渐渐让他开始看不清许姝的样子了,任凭他意志力再坚定,庄离终究还是没有抵抗住许姝抹在绣花针上的药性,软软的往地上栽去。
瘦弱如许姝拉不住壮硕的庄离,只能任由他躺倒地上去,只是抢在他倒下去之前一脚踢开了挡住庄离倒下路径上的凳子,免得庄离倒下去的时候磕到了。
庄离是毫发无损的倒在地上了,只是许姝那一脚有些用力过猛,似乎踢伤了脚趾,摸了摸见没伤到骨头也就不甚在意,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用力撕下床幔,又瘸着腿回到庄离身边,将帐幔一点一点儿撕成布条,然后捉过庄离的两只手绑了起来。
一边绑一边感叹,“你都说我是麻烦中的麻烦了,怎么也不知道不小心一点儿呢?真是太不小心了!”嘀咕间将庄离从头到脚绑了个严实,确定他挣不脱后才满意的拍了一把几乎被她裹成粽子的庄离,“老实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回!”
然后起身扬声吩咐外面的人,“备车,我要出去!”
踏雪略显迟疑道,“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过了宵禁可就回不来了!”
许姝道,“我有分寸,去准备马车吧!挽风,你跟我一起去!”
踏雪只好不再多说了,见许姝又只带挽风出去,隐约觉得许姝离京的这一年里经历了许多她们都不知道的事,便低声叮嘱挽风,让她务必要照顾好许姝,临出门前许姝又交待众人,她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进她的屋子,踏雪心里诧异却还是应下了。
马车一路出了庆安巷许姝才吩咐去傅家,挽风大惊,不解道,“小姐,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要去傅府了?”在傅府,傅大人要杀许姝的那一幕还情谊的印在挽风的脑子里,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现在又回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许姝安抚道,“你放心,这次傅家不敢将我怎么样的,他们不仅不敢将我怎么样,还要好好的谢谢我才行!”
傅家大概还不知道东海王有异心,并不是一心一意辅佐周谨的,若是她告诉了傅家这件事,一来卖傅家一个好,二来傅家知道了东海王的真正目的后自然容不得有人觊觎属于周谨的东西,有傅家去牵制东海王,庄离的危机就解除了。
到了傅家许姝点名要见傅左相,门房的下人见来者是女子,很是有些傲慢,许姝按照访客的惯例递上名贴,下人拿着名帖入内禀告,不多时却是傅左相亲自匆忙迎了出来。
及至看到来访的人是许姝时,傅左相诧异万分,“怎么是你?”再看周围,并与他人,可见递上署名“慎之”二字名帖的人就是许姝。
“傅大人,一年不见,别来无恙!”
傅左相脸上的惊诧渐渐褪去,换上一副淡漠而又隐含着不甘的语气,“许九小姐怎么来了?”才说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
“你不是死了吗?”傅左相脸上才散去的惊讶又卷土重来,势头比之前的更甚,瞪大的眼睛仿佛跟见了鬼一样。
“让您失望了,我还活着!”许姝淡淡的笑了,“托平宁王的福,我死了,却又还活着!”
当初雪槐暗杀许姝失败,又被周谨知情,周谨虽然没有出面对傅家做什么,但是傅太后却将傅左相召入宫中斥责了一顿,思及此事,傅左相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并不是因为他因为许姝的缘故被斥责,而是因为连傅太后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傅太后知道许姝知道了周谨的秘密,却容她还活着,而他知道后却要杀许姝灭口,两相对比,显得他的眼界太狭隘了!
“是王爷吩咐许九小姐前来的?”当初被傅太后斥责后,傅左相便知道许姝在和亲的路上应该是遇到了周谨,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许姝去世的消息传入京城,如今人又活着回来又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许姝北上的这一段时间里她肯定跟周谨接触过,不然这盖着周谨私印的名帖是哪里来的?
“不是!”许姝摇头,然后又问道,“傅大人是打算就在门口待客的吗?”
傅左相只得侧身引路,“许九小姐这边请!”一路引着许姝去了他的书房。
许姝记起那次她与庄离在谪仙楼偷听傅俊谦和周谨的谈话时,听傅俊谦提起傅左相的书房里有密室,外留心脚下,果然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看来傅俊谦说的是真的,傅左相的书房里果然有密室。
上了茶,傅左相再次问道,“许九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是想跟傅大人做个交易!”
“交易?”傅左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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