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云谦没想到,随着吕宁率领着羽林卫、禁军和飞龙门的精锐出征,另一波传言开始迅速攻占大街小巷。
温意可以解毒,这场瘟疫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相比于知道这场瘟疫是宋云礼算计的愤怒,这个消息让生活在恐惧中的人们找到了希望,他们高兴地奔走相告,高兴地称赞着温意的仁心仁术,高兴地等着温意将解毒的方子拿出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是,他们热切期待的救命良方在他们左等右等中都没有出现。
有人开始怀疑温意没有研究出药方,恐慌再次蔓延。
但是不久之后,就有传言说,温意的药方要损伤她的身体,所以她藏了药方。
这个传言已经接近真相,而这个传言也因为“瘟疫”迅速蔓延的恐慌变得越来越迅猛,几乎人人都知道,温意为了自己,不愿意将能解救万民的方子拿出来。
甚至有朝臣以这个为名弹劾温意,说温意不配为飞龙门的门主,扶持帝王守护的帝王的飞龙门和飞龙门门主应该以社稷为己任。
在所有人眼中温意都应该将药方拿出来,可是很多人也都清楚,伤害温意的事情,皇上不会做出来。
当然,朝中重臣也都清楚,宋云谦是个仁善的君主,他不会眼见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
所以,弹劾的奏折一天比一天多,他们相信,在宋云谦终会屈服。
只是宋云谦对他们的奏折视而不见,他知道温意不行动有自己的原因,他愿意等下去。
他甚至恨不得可以永远等下去,这样温意就会永远在自己的身边。
宋云谦以为自己在朝堂上的态度会让他们的弹劾收敛,却不想指责温意的奏折一本又一本,仿若溃堤的洪水,汹涌着向他涌来,一副要将他和温意溺毙的架势。
宋云谦终于发怒了,在朝堂上,他愤怒地将奏折全都扔到了地上,只轻声问了一句:“你们想怎样?让我逼死温意?话我和你们说在这里,温意死之日,我不会独活。”
宋云谦怒火滔天,一句话让朝堂上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们可以为了百姓的生死逼死温意,可以在朝堂上指责温意不将百姓生死放在眼中,可是他们却不敢担当逼死皇上的恶名。
“皇上,臣没有要逼死温意门主的意思,臣只是想让门主交出药方。”梁珪轻声开口,话语诚惶诚恐,只是眼底得意的光芒却藏也藏不住。
是的,他现在盼着温意死去,温意死了,如贵妃那个南诏公主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登上皇位,只要温意一死,重楼就彻底失去了依仗,到时候就能让良妃生下皇子,到时候……
梁氏一族荣耀的未来近在眼前,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舍得错过。
“只有温意门主的血才是那解药的药引,想要让那些人解毒,温意门主就必须散尽自己周身血液,这不是要她的性命又是什么?”宋云谦缓缓说道,他的话语被忧伤浸染,让人听了只觉心疼不已。
当真相在宋云谦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朝堂上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没想到,真相真的是传言中那样。
但是随即,他们心底的恐慌就不可遏制地扩大,皇上对温意门主的深情,他们自然是清楚,在皇上心里的天平上,他会选择谁不言而喻。
如果那样的话,所谓的瘟疫会蔓延,到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恳请皇上,为了天下百姓的性命,牺牲温意门主一人。”梁珪率先开口,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性命,他觉得必须请皇上做出这样的决断。
“皇上,梁大人所言极是,以温意门主一人的性命拯救天下苍生,这是温意门主的荣耀,请皇上以天下百姓为念。”
“皇上,飞龙门志在效忠皇上,现在是飞龙门门主为皇上天下做出牺牲的时候,还请皇上不要为私情所扰,不要陷自己于不义之地。”
“……”
这一次,不止是梁珪一党的人,一些怕死的朝臣都急匆匆站出来,希望皇上能为了天下百姓,牺牲自己的爱情和爱人。
只有萧相,张司空,朱方圆等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神色灰败的宋云谦。
他们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不用宋云谦说,温意都会选择的。
温意呀,那是一个善良到不舍得伤害别人的女人,她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让天下百姓蒙难,更何况,这天下是宋云谦的,她爱宋云谦至深,怎么可能对宋云谦的子民不闻不问?
宋云谦任由朝臣们开口,却始终都没有说话,他的态度让一些胆小的朝臣们有些战战兢兢,搞不明白他的心思。
朝堂终于陷入了寂静之中,好像随时都能将人沉溺的寂静。
宋云谦阴沉着脸,安静地看着他的朝臣们怎样用如刀的话语逼死他和温意,他最小带着嘲讽笑意,那笑,如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心头。
“朕登基五年来,夙兴夜寐,自认无愧天地,无愧列祖列宗不说,更无愧于天下臣民,却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天,朕的臣子竟然逼着朕害死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朕一生所求也不过是能与她携手白头而已。朕有言在先,如果她有个万一,朕绝不独活。有我一日,便不许你们伤她分毫,你们想弑君,尽管来就是。”
宋云谦的话语,带着怒意,带着悲伤,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朱方圆听了宋云谦的话,突然悲从中来,他之前一直对温意说,女人就是麻烦,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几经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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