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护着其他人,就像我被比下去了,我怎会平衡?”席严生平淡道,也不管席若白脸上的讶异。
席若白从未听过这种孩子气的话,他眼中的席严生极为严肃,吩咐他的除了修炼时间就是修炼地点。幼时犯丁点错误就是跪祠堂和戒鞭,从小就不准他与人玩耍。以至于自己习惯一个人做事,不知不觉他就养成和他父亲一般的性子。他忽地笑起来,“父亲是父亲。”
“嗯,你去吧。”席严生方才便已留意到客栈下面的甘青司,对自己行礼后便一直站在日头下。他对甘青司无甚偏见,未曾相处妄下定论太过果决,他相信席若白自会分辨,流言便让它去吧。
“父亲,听欢告退。”话落,席若白快步穿过回廊。
席严生看他离去的样子感伤道,“开朗不少啊。”过去自己让他太压抑,如此也好。
“夙冶,这天还热,你怎生不去遮阳?”席若白下楼就把他往阴凉处带。
“无碍,况且你父亲在那,我怎能为了一点太阳就躲。”甘青司在见到席严生后紧张不已,僵硬地待在那儿,生怕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席若白笑逐颜开,“我父亲断不会计较此等小事。”
“那也不成!”甘青司说完,见客栈门口三人冲他们摇手,道,“听欢,我们走吧。”
收拾完行李,江溢几人率先出城,甘青司和席若白则是在九月天等人。
万俟云寥遗憾道,“这次溱洧我怕是去不成了。”
“去什么溱洧,把你的事处理完再说,大人物。”甘青司虽是挪揄,却也少不了憾色。
“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万俟云寥叹道,“要是我们能自由自在多好。”他身处皇宫,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让他失望,能交付真心的除了他母妃便只剩杨似非。同样的身份,他对甘青司与甘愿十分羡慕,也好在他与他们相识,让他不至于对人彻底失去信心。
“照歌,来日方长,定会再见的。”他推了下失落的人,“这不是还有似非陪着你。”
万俟云寥看向前面和席若白谈话的人,道,“还好有他。夙冶,你多保重,莫要再来个十年。”
“好,你也多加保重。”席若白上马,杨似非看向大堂里边争个不停的两人,“我去叫他们。”
跨入堂内就听得两人讨价还价。
“你就说赌不赌!”万俟云寥当初也是和甘青司约定的人之一,理所当然也是甘青司的债主,他不介意再当一次。
甘青司也不啰嗦,直接开口,“一年,若是未来找你,给你二十两。”
嘴上说着嫌弃二十两太少,可万俟云寥心里是欢喜的。
“殿下不和若白道个别?”他说完,万俟云寥才连忙走出门去。
甘青司道,“似非,官场不比民间,你多担待。”
杨似非颔首,“你们此行保重,四更天也马虎不得。”
“嗯。”
上马前,杨似非对甘青司说若白对你真是十年如一日。
甘青司回他你也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儿飞奔而去,留下再次空荡的九月天,杨似非对身边人道,“殿下,我们回吧。”
“似非,你说夙冶他们还会来吗?”
杨似非看出他眼中的寂寥,道,“会。”
他浅笑着收回视线,“为了那二十两也该来。”
“殿下,似非陪你等。”
万俟云寥安心一笑,道了一声那便好。
刚出城,就见左思蔺一行人也在场,策马而去,却发现他们神色严肃,随即问道,“出了何事?”
江溢略微犹豫,又道,“丹生满门被灭,是山鬼谣下的手。”
左思蔺道,“百家决定将此事提到宴上,山鬼谣定插翅难飞。”
十年前追杀山鬼谣本是丹生内门之事,前些日子因为莫家村之事,东吴大惊,官府极力搜寻,而如今提到百家盛宴就意味着三国之中所有名门都将山鬼谣作为首杀目标,抓住他是迟早的事。
“早前我们就一直在寻山鬼谣踪迹,为此还去了趟莫家村,可毫无所获。”苏子矜叹道。
“这次他就逃不了了。”苏丁宁高兴道。
席若白跳下马往马车走去,掀开车帘就是席真惨白的脸,面色比他知道双腿是山鬼谣所断时还难看几分。
“师兄。”席若白担心地唤他。
席真无措的看向席若白,“若白,我该怎么办?”
席若白回头望了江溢一眼,他会意立刻赶到车内。
“席真师兄如何了?”苏君弈问道。
“该换伤药了,你们先行,我们随后跟上。”席若白对他道。
苏幕里一行人便策马朝道上赶。
马车内,江溢轻抚席真肩头,“师兄,你未错,与你无关。”
席真十四岁便是梦岭大弟子,从小遵循席台教诲,自知善恶有报,惩奸除恶是他们仙家人的职责。可自从山鬼谣出现他便怀疑自己,师门的道若是正确,那人便该杀。若那人初衷无恶,恶源本就是百家,他又当如何。山鬼谣告诉他与自己无关,江溢也说与他无关,那他究竟该救他还是放任百家的追杀。他又算什么?
“师兄,他身负血债迟早要还。”
席真扣紧手,“我若替他还呢?”
“你疯了!席岚琴,你可知道代价?”江溢怒吼,他们仙法武三家修灵实则是为了功德圆满,而有此良机也必须负上风险,杀孽造下,他们就要以后世来抵,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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