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令兵急急的飞入帐中未等副将开口便慌张的报道:“禀将军,老将军吉多在山下被一黑衣砍杀,还伤了五六个亲兵。”话音未落,直引的济济一堂文官武将骚然起来。
副使看了眼坐在堂中的主将,对传令兵道:“如此可恨,怎还不将他捉来!”
传令兵道:“此人刀法厉害,还请军师着一猛将擒来。”
那军师又看看主将,主将仍不说话,只将头微微低下些,眨个眼。
军师看武将们各个愤愤,便开口点道:“吉不林!”
只见一小将向前跨出几步,单膝跪倒一拜,恨恨地出了军帐。
金石等三人二骑向前飞奔而去,金石回头去望,只听远处阵阵烈马嘶鸣,大地震颤,卷起了阵阵烟尘,知是有追兵来了,便对曲儿道:“你们顺着河道先走,我去会会。”
说罢便一把勒住了马头,打马转身,横刀立马站定。
曲儿见状亦驻马停下,回头喊道:“你不是白白送死吗?”
金石道:“我们的马跑不过他们,你们快走,我要是回不来,你们只管前行,过了小河镇便是金州地界。”
髻云看那烟尘滚滚而来,急催促着曲儿,急打马向前去了。
金石将刀挂在马身上,伸个懒腰,取下酒袋品了几口,又缕一缕头发,满脸带笑的看着约上百骑人马将自己围了起来。那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直叫人连眼也睁不全开,人喊马叫乱糟糟一片静不下来。
只见后队里一个少年将军缓缓的驱马向前将一杆长矛对准金石,喊道:“拿命来!”但那恶狠狠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稚嫩。
金石看着这位英俊的小将道:“他是你什么人。”
小将咬牙道:“谁也别动手,看我如何擒了这贼。”说罢便将那手中长矛去刺,金石连刀也不取来,只赤手空拳和那长矛左躲右闪的耍了开来,几番下来,那小将却似没了力气,金石一个转身拉住长矛跳到了对方马上,抽刀搭在了小将脖颈上,四周军士连忙抽刀却被金石一声喝住。
金石笑道:“我看你像汉人。”
吉不林道:“那又怎样,报上名姓,日后再战。”
金石对着军士喊道:“你们快退成一排。”又指着一军士道:“你来,先将我袋里的酒灌满了。”
那军士不敢上前,金石只得将吉不林脖上的刀勒的更紧些。吉不林涨红了脸举手示意。
金石看那人灌得酒满,又从马胯上卸下个布袋扔到对面,喊道:“想你们将军活命,把你们身上的银子取出来些,放到这袋子里!要放满,放不满别怪我一刀下去,给钱也没用!”
军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又都盯着吉不林,吉不林涨着满脸痛苦做个手势,众人慢悠悠作势去解那身上的黄白,未及一刻,满袋子黄白递给了金石。
金石接过银子纵身一跃跳回了自己马背,对后喊道:“吉不林,好好修习,日后再战!”即刻奔了出去。众人急急的起身去追,却被吉不林做个手势拦了下来。
金石吃了几口好酒,快马加鞭向前飞驰而去,正在得意,只听砰地一声,不知何处飞来一支羽箭正射入了左胸,直将他从马上被射翻了下来。
他躺在地上看着远处一人手持着弓矢从林子里缓缓的驱马而出,后面跟了十几骑,曲儿和髻云则被绑住了手拉在马后拖走着。
及到跟前,众人齐齐下马,那头儿将弓矢仍给一兵士,即拔出佩剑搭在他脖间道:“欺负个孩子!”说罢一剑刺入金石胸膛。曲儿和髻云失声大叫,却被马拉着急急的向前而去。
吉不林一干人见军中主将费舍驱马而来,连忙跪下,费舍将那一袋银子仍过去道:“孩子,你太仁慈了,你应该多学学野利乌孙…厚葬吉多。”说罢打马向前去了。
吉不林站起来抬眼望了望跟在费舍身后野利那小子,自言自语道:“野利乌孙!”又看他马后牵着两个女子,慢慢拉在了队伍后面。吉不林将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坏笑,对着兵士喊道:“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他人先回去。”
三五骑人迎着向前,挡住了野利乌孙去路,吉不林拍拍胸脯道:“这两个女人,我的!”
野利愤愤的拔出佩刀即被吉不林用长矛打掉,兵士在身后解开了绳子,将女子架上马背,吉不林作势将长矛指向野利的脖间笑道:“将军要让我多学学你的残忍,我可做不到!”说罢,收回长矛带着二女拨马飞奔而去。
夜幕降下,曲儿和髻云被兵士们推攘着进到了吉不林的寝帐。
二人顺着案几上那几盏青油灯发出的些许光亮向内去看,帐篷很大,异样的金器银盏铜壶摆设的琳琅满目,角落里叠摞着一堆刀剑长矛各式兵器,地上那不知名的野兽皮毛散发出的阵阵异香夹杂着浓浓的奶腥味。
那味道很冲,曲儿咳了几声,又将袖口掩在鼻子上想隔绝那味道,但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像似越要抵触什么它就越是来劲一样。她强忍了一阵,终于冲出帐外趴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她的干呕声引来了门首兵士的关注,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这几个男人的面前,她迅速的起身想跑回那个满是臭气的帐篷里,谁知男人们早已簇在一起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人看着她道:“你是哪儿的人?”
曲儿将头微微低下,避过了他那看似犀利却又有些呆傻的眼神,低声回道:“请把路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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