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知道父亲不是好惹的;一付笑脸说明来意,暗中却吩咐家丁们准备好,只等他将锁链套住父亲的脖子,便一齐上前拉走。不料,管家的锁链没有锁住父亲,反被父亲将锁链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管家让家丁们把父亲团团围住。父亲忍无可忍只好应战,管家依仗人多势众,呐喊着一拥而上。父亲抖擞起精神一阵拳打脚踢,管家和他的那些家丁们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打跑了丁府的爪牙,父亲知道丁员外决不会善罢甘休,当即赶到县里去告状。那天,小女子在家中提心吊胆地等着父亲回来,一直到天快黑才见父亲,父亲步履踉跄地回到家中,小女子吃了一惊,忙迎上前搀扶着父亲问道:“官司打得怎么样了?”父亲气得浑身直哆嗦,半天才愤愤地说道:“那狗官与丁府狼狈为奸,上堂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了我四十大板。”小女子一听便心疼地哭了起来。父亲悲愤地接着说道:“这还不算,狗官他还要我连夜过江到丁府去赔罪,还要将你送去丁府为妾抵债。这口气叫人如何咽得下去!”父亲越说越气愤,不禁脱口道:“我真恨不得马上飞过江去杀了他的全家,方解我心头之恨。”小女子一听父亲要去杀人,吓了一跳,忙劝阻说:“爹爹,他家有钱有势,咱们惹不起,还是忍耐了吧。”父亲说,“如今已是忍无可忍,我怎么会把你送进火坑里去。”小女子听父亲这么一说,不由伤心地哭了起来。父亲让小女子好好看家,他要连夜过江报仇雪恨。小女子担心父亲遭遇不测,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便随父亲带上戒刀一同过江。
那天,小女子父女二人来到江边解缆登舟,朝对岸划去。大江之上夜色茫茫,小船破浪而行。小女子想到马上要去杀人时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船到江心小女子突然放下船帆问父亲道:“咱们过江杀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父亲诧异地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怎么能是假的呢?”小女子哭着说:“孩儿心中有些害怕,我……不去了。”父亲长叹一声,“没办法,只好先送你回去了。”说着拨桨调转船头。父亲刚把船头转过去,小女子却又把船调转了回来。父亲不解地问道:“你这又是为的什么?”小女子哽咽着说道:“孩儿我舍不得爹爹呀。”父亲听罢顿觉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些年来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只求过个安生日子,不想却被那些贪官、豪门逼得没有活路,女儿小小年纪也跟着遭受牵累,到如今有冤难伸、有家难归。想到这些,父亲心里越发悲愤难禁,不由得把脚一跺,决心拼它个鱼死网破。那天夜里,小女子和父亲摸进了丁府。劈死了丁三豹,杀了跟着丁三豹的十几个家丁和那个管家。从此,小女子和父亲便踏上了亡命天涯的艰辛之路。
萧恩双手抱拳,团团作了一个揖,“事到今日,在下也不作隐瞒,萧恩只是在下的化名,在下实名阮小七,乃是当年水泊梁山之人。当年梁山众兄弟接受朝廷的招安后,为朝廷四处征战,后大小头领都被授予了官职。兄弟因不愿为官,便辞去官职,带着女儿桂英回到故乡一带,找了个僻静的渔村,改名为萧恩,重操打鱼的旧业,过着自食其力的隐居生活。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受人欺凌,无奈之下这才动手。大家给评评理,我该不该杀这些人?”
萧桂英娓娓说道,声音里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情绪,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股悲壮之气。
“因小忿而杀戳,要朝廷法度何用?”那个之前对着萧恩冷笑的汉子终于站起身来,“在下王中孚,受命协助缉拿要犯萧恩。在下并不赞同这种做法,无论身受何种冤屈,都不是杀人的理由。”
“杀得好,杀得痛快。”之前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一个大汉站起身来,“在下并不赞同王兄的说法,大好男儿,自当自强,何必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的手上。”大汉说着走到萧恩身前,双手一拱,“在下女真人完颜阿骨打,萧兄这等人材,不如随兄弟北去,纵马天地之间,打鱼捕猎,无人欺压,何等快活,何必受那些小人这种鸟气。”
此时女真人尚未崛起,屋内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女真人是什么来头,在什么地方而居。
“世无法度,必是蛮荒之地。”王中孚直视完颜阿骨打。“谁要触犯大宋律法,我王中孚必将真绳之以法。”
完颜阿骨打回身看着王中孚,“哼,有我完颜阿骨打在此,倒要看看阁下有几斤几两,敢对萧兄无礼。”
邓子奇闪身在王中孚身前,说,“大言炎炎,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若有种,就动手试试。”
就在王中孚和完颜阿骨打针锋相对时,毕榫和文晶镜、郝云飞三人却在低声交头接耳。
文晶镜奇了,说,“今天可是奇了,今晚在这个荒野小店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毕榫说,“卖什么关子,还不赶快说来听听。”
文晶镜说,“咱们一个个说过去。先说第一个萧恩,他虽算不上历史名人,但在日后的名气却是很大的。水泊梁山的阮小七加上《打渔杀家》中的萧恩,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
毕榫说,“难怪刚才听萧桂英说的事就觉得很熟悉,只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是从京剧《打渔杀家》中跑出来的。这么说那个花逢春就是水泊梁山的小李广花荣之子,与萧桂英有婚约的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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