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接着说,“我们在一处刚刚暴发泥石流的路段等待通车时,遇到一位来自广西自驾游的小伙子,他正站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纸箱前,一脸沮丧地看着自己被泥石流弄得一塌糊涂的车子无可奈何。小伙子告诉我们,他是泥石流刚发作时闯进这一路段的,车子一进去就被陷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泥石流慢慢地从山坡涌下,不一会就漫过了一侧的车轮,封住了一侧的车门。他只好先把车上的物品抢救出来,尽量减少一些损失。幸亏抢救的推土机来得及时,才把他的车子从泥石流中抢救出来。幸运的是车还能走动,他只能收拾一下调头回波密,检修好车辆再向前走。在他前面有两个骑行者,在推土机到来前,自行车被陷后没有办法拖出来,还好人跑开了,自行车和捆绑在车上的行李都被泥石流推进了江里。广西的小伙子说他本来不会这么狼狈的,他车上搭了两个从然乌上车的旅行者,但这两个家伙一看车被陷住,仅帮他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帮他抢救一下车里的物品也不干,害得他手忙脚乱。广西的小伙子告诉我们,现在泥石流已经小了,刚才那一会才吓人,第一辆赶到救了他的那辆推土机都被陷住。他目送着那辆推土机慢慢地被泥石流推动,慢慢地被泥石流倾覆到江里。我们都为小伙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小伙子的车被泥石流这么一弄,已经开动不了,只好打电话,等着拖车来拖了。”
说到这里,小弟不住地摇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无脸见状,又接过了话题。“当时,因为车子前后被阻,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通不了车,所以大家都下了车,车上只留了一个司机看守。但大家都围在车子周围,并未远离。我跟着小弟在前面,向那个广西的小伙子了解情况。在拖车未到时,泥石流已被清理,对面方向已有车慢慢地开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迎面开来的一辆面包车快速地驰过我们的车后,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一辆小车一过泥石流就熄了火,半天也打不着。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辆停下的面包车上就跳下了几个个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枪。就在这时,那个广西的小伙子忽然从身上掏出手枪,对准了小弟。幸亏我反应及时,一手打掉了那个广西小伙子的手枪,再一拳将他打倒。几乎是同时,停在我们车子后面的那辆卡车突然启动,猛地冲向我们的车。最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小削,但他刚刚大叫一声:是雇佣兵!就被身后的那个在路上捡的女孩子一枪放倒。其他人基本都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卡车上和面包车上下来的人开枪击中。那辆卡车也将我们的车一下就顶到了江里。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瞬间倒下,看着车子坠入滚滚的江水,看着那些人迅速地将同伴的尸身抛入江中,看着那些人登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听着小弟和无脸述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我说,“从那个半路上捡来的女孩子,到那个泥石流前的广西小伙子。再从跟在你们后面的卡车,到迎面开来的面包车和突然熄火的小车,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毫无疑问,这个计划是冲你们而去的,但你们应该不是计划的目的。因为仅仅是要干掉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手段。从那些人在将车子顶入江中后,而是离去,并没有追杀你们,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如果只是为了毁掉你们的车子,就更不需要这么麻烦。那些行动人员的身份,小削在临死之前已经告诉我们,是雇佣兵。这就可以判断出,这些行动人员的后台,和上次派出雇佣兵攻击博格达的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你们,而是车上的阿妹。”
小弟说,“我们这次的行动非常隐秘,知道我们行程没有几个人。除了死去的那些,就只有我和无脸两个人了。此外,家族里也就小妮和她父亲,还有我的父亲知道这件事。难道我们之中还会有奸细?”
我不希望大家在这件事上因互相猜忌而产生隔阂,我知道一旦有了怀疑,首当其冲的就是无脸。但我相信无脸。我说,“首先,谁能确定所有的人真的死亡?其中是不是有诈死的假象?此外,就算是所有的人真的死亡,其中又有没有杀人灭口的可能?排除这些,也还有许多的方法可以知道你们的行动,比如通讯监测。我相信你们都没有问题,我们不用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我们现在更需要知道的是,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阿妹的棺椁?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我忽然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决不是为了把阿妹的棺椁这样毁掉,他们应该另有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的那辆车在被推进江时,车上已经没有阿妹的棺椁。他们在将你们的那辆车推进江之前,已经将阿妹的棺椁转移。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同时也为他们转移和藏匿阿妹的棺椁,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时,我的心里一片清明,我知道这个派雇佣兵攻击博格达,夺走阿妹的棺椁的人必定知道《归藏》这部书是怎么回事。他从我们运送阿妹的棺椁,推想到我的目的,并由此断定《归藏》这部书在我的手里。他之所以夺走阿妹的棺椁,最终的目的是以此要挟,逼我拿《归藏》这部书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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