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们一行分成两拨进山。一拨由李礼理领着小弟他们带着最后一批物资,从林芝过来后,不在鲁朗停留,直接从东久沟进山。另一拨则由我带领,从高山牧场后翻山进入工布拉赞雪山一侧的沟底,沿沟底向雪山而去。我们这样做,是化整为零,主要是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让当地人不知道我们的人数,以为是两批不相干的徒步客,各自玩着不同的旅行线路。李礼理那一拨让人看着是去攀登雪山的。而我们这一拨更像是进入雅鲁藏布江流域的行者。我们对外也是这样宣称。事实上,我们约定黄昏前在工布拉赞雪山脚下的那个湖边汇合,在湖边宿营一晚后,依然沿我第一次进山的线路,绕雪山而去。翻越雪山的路实在太难走了,所以我宁愿多花一些时间,多绕一些路。
我们这一拨的人不多,我、小妮、老炮、若雨和她的两个助手。给若雨配的女助手,是从小妮家族公司香港分部紧急调配过来的,大约二十五六岁,看着非常成熟。这个女孩子叫梁家惠,据说对文物鉴定很有研究。她性格外向,很快就和大家熟络了。一路上,老炮总是逗她,要她用香港话唱一首叫《九月九的酒》的歌。梁家惠一开口,就逗得大家大笑不止。《九月九的酒》的歌名,让梁家惠用香港话说来,就像是狗咬狗的走。而歌词头一句又是九月九,让梁家惠用香港话一唱,大家听来就成了哟嘿狗咬狗。
我们一行就这样嘻嘻哈哈地一路前行,黄昏之前,轻轻松松就到了工布拉赞雪山下的湖边。
我们到达湖边时,李礼理一行早已经在那里扎好了营帐。这一次,小妮除了配备几个小帐篷之外,还装备了两顶大帐篷,每个帐篷都可以容纳七八个人。而配给每一个人的充气睡垫,是折叠式的。放平是睡垫,叠起来又是一个小沙发。李礼理说这些装备太先进了,又舒服又轻便。
我们把背包放下后,我想起湖里那些会发光的鱼,把小妮拉到一边,叫她让小弟悄悄地把鱼枪拿到湖边去。小妮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她,这个湖里有一种奇怪的鱼,身上带电,夜里会发光,是别的地方没有的。我们去捞几条上来烤着吃,那味道可是人间没有的美味。小妮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精神。欢天喜地的去找小弟拿鱼枪去了。
我一个人走到湖边,那个冰湖在阳光的映射下,依然耀人双目。而相连的这个湖,湖水还是一片莹莹的蓝,在阳光下蓝得有些诡异。湖里的怪鱼依然是在水里游得异常缓慢,如同一个老人在悠闲地漫步。
我走到湖边时,发现老炮和梁家惠已经先到了。梁家惠蹲在湖边,正出神地看着几条鱼在脚下慢慢吞吞地游弋,见我过来,兴奋地说,“快看,这些鱼好可爱啊!”
老炮正看着这些鱼,笑嘻嘻地说,“这些鱼很有意思的,你就是伸手下去抓它,它都不会跑的。”
我一听老炮的说话,知道他在给梁家惠下套。这是老炮这些天来第一次不再没精打彩,看着他难得的这种兴致,我有点不太忍心拆穿他。反正也是无伤大雅的把戏。老炮看见我,也冲我夹夹眼睛,示意我不要搞破坏。
梁家惠看见脚下的鱼儿游得很慢,果真便试探着慢慢伸出手去。水里的鱼儿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还是那样悠然自得地游着。梁家惠的手越伸越近水面,她突然一使劲,手掌飞快地向其中的一条鱼抓去。眼见梁家惠的手指已然抓住了鱼的身体,却见她突然咕咚一下,一头栽进了水里。湖边的水很浅,梁家惠马上就从水里站了起来。只见梁家惠全身湿透,她伸手一抹脸上的水,说,“哇,这是什么鱼啊,身上竟然带电,差点就电死我了。”
看到梁家惠这付狼狈的模样,老炮大笑起来,说,“算人者反被算了。”
梁家惠湿漉漉地从湖水里走出来,说,“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时,小妮和小弟拿着鱼枪过来,看见梁家惠这付狼狈的模样,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梁家惠似乎并不生气,也没有任何抱怨老炮的意思。她笑了笑,说,“这湖里的鱼好奇怪,身上有电的,一下就把我电到湖里去了。”
听了梁家惠的话,看着她的神情,我不禁对她留上了心。这个女孩子看来有点不简单,难怪她会被小妮的家族派来做若雨的助手。以后由她看着若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我又想起那个夜晚和阿妹在这里的情形,点点滴滴,如同就在昨天。我的脑子里一下都是阿妹的形象,对捕鱼也就觉得索然无趣。倒是老炮对鱼枪表示了强烈的兴趣,像个孩子拿着个宝贝似的,一次一次勾动扳机,看那张网花一样地在半空中盛开,然后撒进湖里。
小妮几个捕了七八条二三斤重的鱼后,却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烤鱼。好在小弟让人背进来一口高压锅,大家就用这锅闷了一锅鱼块,熬了一锅鱼汤。这山野的鱼果然不同凡响,几乎是不用什么佐料,仅仅是洒了一些盐,就已是说不出的美味。
小弟弄来的食品也是高科技产品,是宇航员使用的太空食品。我不得不承认,有钱人就可以这样任性,把一次原本充满艰难困苦的户外探险,也能弄成这样充满舒适,甚至还有一些小情调的休闲小活动。
天很快就黑了,但这次准备充足,每个人都有一套保持身体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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