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装饰颇为富贵,应对了富贵客栈之名,却与初入这间客栈的其他装潢格格不入。
一盏月石圆灯幽幽发散着犹如清冷月色的光芒。
像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桑玦如此想到。
或许是心绪不宁,她堪堪将丹田内的真元调理好就睁开眼醒了过来,眼睁睁不想动弹。
此时大概是半夜之分。
林飞正在桌前细心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察觉到同伴醒来,望了她一眼:“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桑玦摇摇头:“除了灵气充足了些,其他还好,不若多给那位婆婆一些修炼资源,我们干脆在此休整也不错。”
林飞心里倒是有所隐忧,她环顾四周,轻声道:“桑玦,你不觉得这间屋子有点儿奇怪吗?”
桑玦四处看了看,的确有些奇怪。
在这偏僻的小镇上,这间屋子的器物全部镶金嵌玉,一应帘帐都缀满了宝珠,更不用说那价格小贵的月莹灯和屋中所设的阵法了。
“当真是富贵客栈,比宗内普通弟子的洞府还要好些。”桑玦托腮想了想,“或许那位婆婆曾经有过光辉岁月。”
林飞瞪了她一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不觉得这间屋子里的摆设过于喜庆了吗?”
“没有吧,富贵吉祥的寓意,很常见。”桑玦左看右看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白绿相间的帐子,红绿花卉的被子……总之虽然有点儿怪,但出门在外,尚且还能接受。
这时,林淑也从入定出来,她略微不舒服伸了个懒腰:“也就有点儿灵气,你们是在玉林城变傻了吧?小地方的人品味就是差,好好的房间打扮得跟婚房似得。”
“哎呀,太累了,大家别多想,上来睡觉吧。”林淑拍拍床榻,“这床挺宽的,我要睡中间。”
桑玦不太懂她为何说像婚房,明明并不是红彤彤的景象。但她没有反驳,想着对方可比她小,人家小性子上来,她稍微让让也没关系。
三人都是修士,难得躺在一起睡觉,于是就准备说些夜话。
桑玦不想提那些伤心事,于是就将玉浅溪是男人的事告诉了她们,毕竟不能她一个人受到惊吓。
果然,林飞和林淑也纷纷表示了震惊,起初怎么都不相信,总算相信后才纷纷探讨起这种男女相异的事情来。
大家都是未曾婚配的少女,就算对道侣之事不太热衷,但不免也对异性有着好奇。
刚好趁这美好时光,三人便一起说些奇闻异事,最终因为其中有修炼狂,于是说到了阴阳之理上。
姐妹之间的情谊和兄弟间的感情表达方式不太一样,男人兄弟讲义气,女人闺蜜要亲亲密密。
女人和男人从底子里就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世间阴阳之道的不同。
阳者主排斥,一个地盘内只能有一个唯我独尊;阴者主汇集,一丝丝一缕缕聚在一起才能有翻天覆地的大能量。
然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倘若阴阳不调,从底子尚未能达到一致时便开始叛逆反复,那么最终阴阳相抗,世界衰亡。
世间本无男女之分,唯阴阳之别,只是女子多阴,男子多阳,大体也不过如此辨别了。
再多异常,或许就像玉浅溪那般情况,常人只当奇事,而不必太多保守和苛责。
林飞性子平日比较沉闷,此时却有些激昂:“我就看不惯有些男修,我们世家之中的最讨厌,桑玦,你以后千万别跟世家子弟混。”
林淑平日大大咧咧,此时却有几分讥讽:“我倒是觉得是有些女修咎由自取,稍微有点儿脑子也不会步步踏错,错一步及时止损有何不好?我要是男修我也欺负她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还偏偏摆一副受害者嘴脸,真是恶心。”
桑玦身世奇特,对此也有些感触:“世界原本弱肉强食,生灵却是有情,我们只求自己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偷听得她们对话的星观脸色诡异,这些女子心思真复杂,这种事居然还用讨论,难怪女修到后来长进不如男修。
他对此嗤之以鼻,小小筑基修士的看法罢了,等哪天她们结丹成婴之后再回头看自己的言论,恐怕会笑掉大牙。
三人夜语之声渐渐消失,她们到底是累了,渐渐便都沉沉睡去。
屋中央的灯闪了闪,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慢慢黯淡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卷过,窗外的鸟儿站在枝头高高鸣叫。
声音粗嘎,大的刺耳。
睡梦中的桑玦眼皮子颤了颤,蓦然睁开了眼。
天光既白,看时辰竟然约莫是晌午十分。
她们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踏实。
桑玦起身摸了一把脸,总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立刻下床准备招来水团洗漱。
她去找了个盆,有些年头了,盆地上刻印的双喜都有些黯淡。桑玦想难道这间房是那个婆婆和她道侣的房间?
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独留一人在风烛残年中坚守着一家偏僻的客栈。
修行多艰苦,无为在歧路。
修行到头之人,谁身上没几个故事呢?
如果没有,那不是天生薄情之人,便是天生有福之人。
比如未殊道君那样的。
桑玦一边洗漱一边腹诽师伯的坏话,一个连渡劫期都必定会过的通透之人,怎么想都令人羡慕嫉妒恨,而他的敌人却无可奈何!
林淑和林飞也都醒了,她们打着哈欠,似乎也觉得自己睡得太沉了。
“哎呀,你们去练剑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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