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二公子的婚礼上闹出人命,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事情并不能就此不了了之,贺兰瑞为了给察哈尔民众一个交代,便将贺兰刚暂时关押在地牢中,等候事情水落石出之日,再放出来。
不管是中原也罢还是漠北也好,地牢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暗无天日,阴暗潮湿,各种蛇虫鼠蚁层出不穷,像贺兰刚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崩溃。
“放我出去——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是哪个贱人陷害我,等我找到真相,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贺兰刚自出生起,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忽然间被关在这里,自然是歇斯底里地咆哮。
“大公子,您就安心待在这里吧,等首领查清楚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自然会放你出去的。”看守贺兰刚的狱卒如此说着,面对着这样的贺兰刚,他们也有些头疼。
“你算什么东西,去把我父亲叫来,他肯定知道我是清白的!”贺兰刚听着狱卒的话,怒吼着。
他始终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好好地,一切都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似乎自从那个叫叶雪的女子出现以后,这贺兰府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先是疏荷与静雅之间的斗争,后来牵扯到他,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但是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要费尽心思地陷害他,他的确想成为察哈尔部落的下一任继承人,也怕贺兰勇抢了自己的地位,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去动那个叫静雅的女人,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因为对于他来说,云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手中的筹码。
此时的贺兰刚心中一片混乱,对狱卒明显的好意也有些迁怒,让这些狱卒都不敢再靠近和他说话,待狱卒走开之后,暴怒的贺兰刚才稍微平静下来,脑海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人再来和贺兰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都觉得盛怒中的贺兰刚不可理喻,即便有道理也说不清楚。
天色渐暗,整个贺兰府也逐渐沉寂下来,地牢显得更加幽暗,四周不明来处的细微声响传入贺兰刚的耳朵里,让他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带着衣裙的摩擦,让贺兰刚知道,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脚步并不算稳,听得出来十分仓皇,贺兰刚毕竟是练家子,通过这脚步声,很快就判断了来人到底是谁。
“夫君,你还好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贺兰刚的眼前,正是他的妻子,云珠。
云珠白日里才刚刚生下了孩子,身体还十分虚弱,靠着强大的毅力撑着,才勉强下了床,躲避了府中众人的巡视,买通了地牢的守卫,进来这地牢之中。
看见云珠,贺兰刚眼中很是诧异,因为他不知道云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他知道云珠白日里刚刚受伤,又生了孩子,实在不是到处乱跑的时候。
“云珠,你来这里干什么?”贺兰刚看着妻子,问着。
“夫君,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云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别人,于是低声开口问着。
“我没事,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今天才刚生了孩子,身子还虚着,府中难道没有别人了吗?竟然让你一个女人单独来这种地方?”映着周围并不算明亮的烛火,贺兰刚愤怒地说着。
他和云珠虽然算是政治联姻,但夫妻两人向来关系还算和睦,尤其是云珠性格温柔,对他百依百顺,如今他落难,府中的人不但没有好好照顾刚刚生产的云珠,甚至还让云珠来这样潮气十分重的地方,实在是欺人太甚。
“夫君,小声点,我是偷偷来这里的,他们不知道。”云珠说着,继而开口,“夫君,这是牢房的钥匙,我已经跟外面的守卫说好了,等到半夜三更,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你就逃出去。”
“云珠,你老实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逃出去?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贺兰刚被贺兰瑞栽培这么多年,毕竟不是白学的,很多事情他还是能够想到。
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云珠不可能不顾自己刚刚生产的身子,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来到这地牢中,只为了让他半夜出逃。
“夫君,你不知道,父亲这一次不会原谅你了,三条人命,阿蛮的死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各大部落的首领都在,让父亲很没有面子,如果父亲不惩罚你,就难以服众。”云珠说道,“我都听他们说了,父亲打算剥夺你继承人的资格,将你赶到博济草原上去牧羊。”
“什么?博济草原?你听谁说的?可信吗?”贺兰刚一听这话,立即激动地惊叫出声,“不可能的,父亲不可能这么对我,就算他要惩罚我,也不可能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去,云珠,你知道博济草原是什么样的地方,父亲不会这么对我的。”
“这是我亲耳听到父亲说的,他以为我还在昏睡,就站在我的房间门口与人谈话,所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所以我才让你走,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云珠说道。
听到云珠肯定的回答,贺兰刚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没有丝毫力气,就连眼神也空洞起来,双目无神。
博济草原是什么样的地方,相信每一个漠北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土壤贫瘠,水源枯竭的地方,去那里牧羊,人和羊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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