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和周太医分别查验锅里的粥和碗里剩余的粥,都得出了一个同样的结果,这粥里,被人下了附子粉的毒,与周太医先前给杨昭仪诊断的一模一样。
当秦喜把结果禀告给萧凌的时候,萧凌大怒,直接冲着文琴和叶夕怒喝:“还敢说你们不知情?现在证据确凿,来人呐,将这两个贱婢拉下去砍了——”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不知犯了何错,皇上要斩杀奴婢。”文琴率先开口说着,而叶夕却跪在一边,低着头不曾说话。
此事让文琴开口就好,因为叶家忌日那天的事情,萧凌本就对她恨入骨髓,若她开口为自己辩解,无疑是火上浇油。
“周太医诊断,杨昭仪是服食了小厨房做给淑妃的粥,才会中毒小产,能接近小厨房和粥的人,只有你们几个,而既能接近小厨房,又能知道杨昭仪每每在伺候淑妃喝粥之前,都要先尝一口试探温度的人,却只有你们两个。”萧凌将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然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叶夕仔仔细细听着萧凌的话,知道仅凭那粥中的附子粉,还不足以证明事情是他她们两个做的,一切只是萧凌的推测而已。所有的念头在叶夕的脑海中闪过,开口说道:
“启禀皇上,能达到方才那两个条件的人,并非只有奴婢与文琴两人,能接近小厨房的人不少,而昭仪娘娘在紫烟宫侍疾,也是皇上特许,众所周知的括最低等的粗使丫头一共三十八人,只要有心,未必不能打听到这些事情。”
一番话合情合理,让萧凌无从辩驳,萧凌也知道,自己这样仓促的推理,着实难以服人,便开口说道:“你这是在狡辩?”
“皇上,叶夕并非狡辩,若此事真是奴婢们做的,奴婢们只需在杨昭仪手中端的那碗粥里下毒即可,用不着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让人查到。更何况,若此事奴婢知情,奴婢完全有时间将那碗粥处理掉,不让任何人发现。”文琴也开口解释着。
萧凌闻言,沉默了,他虽是个无心无情之人,可他想起昔日祭台上,顾嫚如奋不顾身地挡在他的面前,为他挡下了来势汹汹的箭只。而眼前这两个人,是顾嫚如最为信任的人,也曾帮着她出谋划策,尤其是在沈家和太后的事情上,除了不少力。
即便她们两个对杨舒心有不满,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心思千回百转,萧凌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看着叶夕和文琴,目光中的杀气也逐渐收敛,下令秦喜带人彻查紫烟宫,并将一切有可能接近那些粥的人全部带过来。
异姓侯父子在紫烟宫外面已经站了许久,不知道紫烟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王太医和周太医出来,这才逮着机会开口询问事情的始末。
“王太医,昭仪娘娘到底如何了?”异姓侯问着。
“侯爷是来见皇上的?我劝侯爷还是不用等了,皇上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王太医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的周太医开了口,“杨昭仪中毒小产,腹中的皇嗣没了……”
周太医摇头叹息着,将里面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便和王太医一起离开了,留下一知半解的异姓侯父子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看着紫烟宫的方向,眼中一片诧异。
“父亲,事关皇嗣,看来两位太医也不敢多唇舌。”罗晋开口说着。
“两位太医不说没关系,为父只知道,逸王妃所说的机会,来了。”异姓侯笑着开口,再次说道,“你先出宫吧,去别馆等我,为父还有一些话,要对皇上说。”
罗晋虽不明白异姓侯到底想做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先行一步出宫了,他并没有直接回别馆,而是去找了风晞然,因为他想知道,风晞然和沐清尘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沐清尘会是摘星楼的另一个楼主。
萧凌不知异姓侯等在紫烟宫外,而在宫中大发雷霆,命人将所有能够接触到粥的宫女太监全都重刑审问一遍,意图找出谋害皇嗣的真正凶手。
“将他们全部送往慎刑司审问,务必将下毒之人查出来。”萧凌目光从叶夕和文琴脸上扫过,转头对秦喜说着,“今日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说完这句话,萧凌便拂袖而去,沉郁的脸色再也没有变过。
秦喜得了命令,将一众宫女太监全都带到了慎刑司,整个紫烟宫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只有丹霞殿里时不时传来杨昭仪疼痛而充满凄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萧凌出了紫烟宫,却见异姓侯站在那里,很是诧异:“侯爷还没出宫?”
“启禀皇上,微臣听闻皇嗣有恙,故而不敢离去。”异姓侯如此说着,“微臣听方才走过的周太医说,杨昭仪是被人下了附子粉的毒,才会导致皇嗣不保,微臣想说,此事大有蹊跷。”
“这是朕的家事,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侯爷之前向朕请辞,朕准了。”萧凌闻言,冷冷地开口。
“皇上恕罪,微臣现在不想请辞了。”异姓侯说着,“皇嗣关系到凝月的储君,储君是国之根本,这已经不单是皇上后宫的家事,而是国家大事。微臣得先帝信任,对国家大事不能视而不见,所以,微臣不能一走了之。”
一番家国天下的话,一腔忠君爱国的言辞,让萧凌竟不知用什么理由拒绝。异姓侯手中的兵权和在凝月国的声望,是萧凌所忌惮的东西,尤其是安妃已死,异姓侯在宫中再无牵挂,自然也没了威胁,所以根本不用怕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朝臣中,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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