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臻迫不得已,乖乖的伸直了胳膊,露出了掌心泛着绿色荧光的一枚竹箭。
刚刚若不是玉无裳反应及时躲过了他那一下打,恐怕此时也会如程清歌那般,在手上留下一个血流不止的血窟窿了。
“看看这孩子,小小年纪满口谎言,也不知是谁教的,这样不学好。”玉无裳满面可惜的摇了摇头,“还不快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交出来。”
程清歌本来还挺心疼这个小孩,现在见他如此歹毒,倒是不免心寒。
只见他在玉无裳的威逼利诱之下咬着牙交出了刚刚还拼命护住的瓷坛,程清歌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那里边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程清流消停了片刻便又按捺不住,眼看着现在也没危险,心痒手更痒,躲在程清歌的身后伸长的手臂便揭开了那瓷坛的盖子。
但只听又是一阵熟悉的惨嚎声,程清流一蹦三尺高差点儿没打翻了那个瓷坛。
幸好程清歌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他,忙问道:“二弟,二弟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只见他的手好似紧紧的黏在了盖子上,而且剧痛无比。他带着盖子蹦跶着满屋乱窜,哪儿还有回答程清歌的心思。
玉无裳只凉凉的道:“我都说了他满身都是毒物不要轻易触碰,你还是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了。”
程清流只恨自己不敢轻易得罪她,你明明就是等着老子给你试刀!
玉无裳捧起了那个瓷坛,将手伸入了那细窄的口子里。
这个坛子做得实在刁钻,如若她不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这手都还伸不进去。
程清流满心期盼着她也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上一口这心里才能平衡,没想到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又将手完整无缺的给拿出来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手中不知握了个什么东西还在微微发光,等她将这光亮放在床边时,竟缓缓化作一个人影,静静的躺在床上。
那个人还能是谁,自然是一起进来却一直失踪的翠珑了。
程清流顿时便没了声音,应是被翠珑打怕了,这会儿见到她便觉得怕,不敢吭声儿。
程清歌见他好不容易消停了,不由问道:“翠姑娘为何在这里?她这是怎么了?”
玉无裳面上的神色喜怒难辨,她冷冷的道:“这便要问这个孩子,和他那对很爱他的好爹娘了。”
程清歌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迟疑道:“姑娘何出此言?”
“这话本应让这位小程公子来回答最好。”她解除了程明臻的禁言,但那孩子却十分倔强,梗着脖子打死也不开口。
“既然你不肯说,那便由我来解释吧。”玉无裳冷冰冰的看着程明臻,“妖魔的印记本是所有人通杀,无一人能幸免的。可他却成了最后的活口,这个问题本就值得深思。我本来也没想到小程府的老爷夫人为何要拼命的赶到这里,只见小翠的灵堂还未撤下时,我便明白了。他们是想拿小翠的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来换自己儿子这一时的性命无忧!”
凡人之间最狠毒的做法,不过是杀人害人性命罢了,这放在会通灵的修行者身上倒也还有解救的方法,招魂、夺舍、重生都可,只是有禁忌之分,做起来需谨慎些。
翠珑便是最好的例子,她是枉死所以生魂不散,被玉无裳遇见,顺手收了做鬼使。可她的父亲程老爷做事当真心狠手辣,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竟如此视若草芥,要对她赶尽杀绝。
灵堂乃是极为阴煞之地,尤其是翠珑做了鬼没去轮回,反倒在人世间逗留,这妖力自然是源源不断的。
之前程老爷不是没有拆过,后来又匆匆盖起来,想必是察觉了妖魔的印记来临之初,他们尚且还能自行活动之时。
光有死魂的灵堂尚且不够,于是他们的目光又瞄准了翠珑的骨灰。
对于一只鬼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骨灰。那是根本所在,若被人恶意毁去,即便不会魂飞魄散,也会元气大伤再难为人。
当初玉无裳没有提及此事,是因为绝对料想不到会在不久之后,小程府竟遭此灭顶之灾。
她更没想到,翠珑的亲生父亲竟然拿女儿的骨灰来挡灾,如此的毫不犹豫。
原本应该落在这小鬼头上的煞气,全都被翠珑吸去不说,他们夫妻还给这小鬼准备了这么多的阴毒暗器,应是为了防止府中其他人窥见这一线生机来抢他的所做的反击。
弄清了这事情的缘由,就连最好性子的程清歌都不禁哑口无言,再也不能瞧着程明臻年幼,对他起什么同情之心了。
虽说他父母所做之事与他无关,但接连着往人身上扎毒箭的做法,便不是一个寻常小孩儿能做到的。
玉无裳走到程清流的面前,轻轻松松的便从他的手中拿走了那瓷坛的盖子。
原来这罐上封了一道符篆,谁敢打开便咬谁,跟谁也不客气。符篆咬过程清流之后便失效了,自然不会再咬别人。
程清流忙把手凑到眼前仔细的看,生怕漏掉了哪处的伤口。不过只见手上光洁如初,刚刚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将瓷坛重新封好,玉无裳将翠珑收回了珠串之中,令她静养修复自己的魂魄,否则真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到了这会儿,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够久了。外间绕梁的火龙也快熄灭了,恐怕不出片刻,目光所及之处又会陷入一片浓郁的黑暗之中。
玉无裳将瓷坛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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