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天子之怒,流血千里
被拔光之后呢?那就没有机会了。
当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不敢想。但也不敢写。只是他嘴里滴着血,眼里滴着泪,问:“皇上为何如此对待、对待奴才?”
他觉得自己侍候皇上侍候得还挺好的,而且,皇上又怎么敢动他?
他的身后,可是夏国公啊,皇上就真的不给夏国公一点面子?
“夏恩,你可知什么是天子之怒?”皇上虽然给他改名“秋恩”,却还是用“夏恩”这个名字称呼他。
夏恩摇摇头,他这会儿痛是要命,又吓得要命,哪里还能去想这些问题。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秋骨寒平静的说着,“朕现在还不想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但伏尸一具,流血一丈,还是时时能做得到的。”
夏恩的身体,剧烈的哆嗦起来,惊恐得不能自持。
皇上这是、这真的是要对夏国公下手了,所以他现在才会跪在这里,被皇上问“写,还是不写”,他不写的下场,就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他若想活命,只有一个选择。
可是,他还是不敢写啊,写了,就真的得罪夏国公了,他同样害怕这样的结果。
他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忍着来自口腔的剧痛,拼命磕头,痛哭流涕:“皇上,不是奴才不写,而是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秋骨寒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两名侍卫立刻如法炮制,干净利落的又拔掉了他一颗牙齿。
在剧痛未消的时候,再活生生的拔掉一颗牙齿,那得有多痛?
简直能痛死人——真痛死了,反而就感觉不到痛了,所以,这种疼痛简直比死还难熬!
夏恩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秋骨寒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的惨叫声弱下去了,才道:“写。”
夏恩已经痛得神情恍惚,眼前一片昏暗的模糊:“奴、奴才真、真的不知道……”
秋骨寒于是抬手,夏恩于是又承受了被活活的、连续拔掉第三颗牙的剧痛。
夏恩不知道,因为御书房的消音效果做得相当好,他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去时,音量并不算高,却是若有若无、时有时无的传得很远,令无数听到这种声音的宫人们无不心惊胆战:皇宫不会……闹鬼了吧?
每拔完一颗牙齿,秋骨寒就说一个字:“写。”
初时,夏恩还能抱着“也许我忍一忍,皇上就相信我不知情了,我就能逃过这一劫,两边不得罪”的心里撑下去,但接连拔了五颗牙齿后,他就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但立刻,两大盆冰水泼下来,他又醒了,而且还是清醒的,剧痛的。
“你若是醒不过来,”秋骨寒淡淡道,“立刻拖去喂狗。”
夏恩立刻不敢晕过去。
秋骨寒接着道:“写。”
这回,夏恩没有再说什么“奴才不知道”“奴才真不知道”了,他只是睁着呆滞涣散的目光,看着地面半晌后,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想抓起笔和纸,却怎么都抓不住。
秋骨寒的唇边泛起冰冷的淡笑:“扶他起来,给他喂止痛汤。”
两名侍卫立刻拖着夏恩,将他按在椅子里,给他灌下早就准备好的止痛汤。
一碗汤下肚,口腔里的剧痛竟然消淡了许多,视线清明了一些,手脚也没那么抖了。
夏恩喘着粗气,慢慢的拿起笑,慢慢的在空白的纸张下写下第一个名字。
他知道,他若是有种,现在就该自尽或让皇上将自己给杀了,可是,他原本就没种,不是吗?
活着就好啊,哪怕能多活几天、几个时辰,他都想争取。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填补着空白。
夏恩写了好久,断断续续的写了一个多时辰,洋洋洒洒四十多个名字,排在名册上。
秋骨寒一言不发,只是慢慢的喝着茶,看着他哆哆嗦嗦的写。
终于,夏恩放下笔,颤着声道:“皇上,奴才……写……完了。”
秋骨寒勾了勾手,侍卫便会意的拿过名册,双手递上来。
秋骨寒扫视上面的名单,抬头,盯着夏恩:“如果上面有一个错的,或者漏了半个,朕定让你悔恨终生。”
夏恩的嘴早就肿了,嘴部动一下都难受得慌:“奴才……没有……隐瞒……”
大家都是为夏国公效力的,他的下场这么惨,别人凭什么就可以安然无恙?
既然要倒霉,那就大家一起倒霉好了。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秋恩了。”秋骨寒抬了抬手,“朕给你休假一个月,下去歇息吧。”
秋恩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颤巍巍的下去了。
他想问的是,如果夏国公知道他出卖了他,要对他下手,他该怎么办?
可他只是一个奴才,性命能值几个钱?又有什么资格这么问?
秋骨寒又浏览了那份名册半晌后,淡淡道:“把这些人全抓过来。”
这一夜,秋骨寒不曾入眠,也不曾走出过御书房半步。
直到五更时分,天色由漆黑变得朦胧时,他才缓缓的走出御书房,负着双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遥望着只有几颗零星的夜空,看了很久,才慢慢的缓步离开。
没有骑马,没有乘坐步辇,只是慢慢的行走在空荡荡的、寂悄悄的皇宫1;148471591054062里。
这一夜,京城的很多官员也都没有睡好,参与罢朝的担心得罪了皇上而没能睡好,没有参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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