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舜华轻吐一个单字音。
“他们说了什么?”萧文追问。
“没人告诉你吗?”凌舜华看着萧文,在暗影中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萧文的人,没理由他会不知道。
“我们这不是直接过来找你了嘛,他们大约知道,所以就懒得跑了。”萧文随便编了个理由。
“你觉得朕信吗?”能进暗影中的人,要是因为萧文说的这种无稽之谈,那么他们可以全部回家种红薯了。
“嘿嘿......”萧文笑的很心虚。
“他和温多娜又交换了什么条件,”佩亦城睨了一眼萧文,继续道,“他帮了温多娜这么一个忙,总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无利不起早,自然如此,”凌舜华转了两下手上的扳指,“条件他没说,不过应该是对于他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这可有意思了。”
“我们就这么坐等他们合谋?”萧文不喜欢这种兵来将挡的感觉,主动出击方才符合他们的身份。
“心急喝不了肉汤,等他们把手中的棋下的差不多,”佩亦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扣起来,“我们就可以吃掉了。”
“打过仗就是不一样,真不愧是少将军。”萧文竖起大拇指。
凌舜华看着二人,似保证般,“眼下他们的每一步都还在朕的掌握之中,你们担心的事情,朕不会让它发生。”
“但愿如此。”
闲暇时分,喝茶下棋,侍弄花草,是最容易静心,休养生息的了,但总有些人,是静不下来的性子。
“娘娘,奴婢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您又被禁足了啊?”
夏夜手中执着一把银剪,在她的面前,放着一盆寒兰,已经被她摧残的不成样子。
原本这些细致的活都是春朝来做,但是眼下她正与佩玖兰在一旁下棋,对于下棋这样需要耐心的事情,不适合夏夜。
所以左右无聊的她,只能随意的在殿中搬过来一盆绿植,想要学着春朝给它们修剪一番,只不过......
“本宫这叫休养生息,你没听皇上说,让本宫养身子的吗,什么禁足,说的多难听。”
佩玖兰白皙的手随意落下一子,就能让春朝凝眉思索半天,无暇顾及其它,否则夏夜面前的寒兰,早已经被她火速救下了。
“修养身体,说的是好听,可本质上不还是被禁足了,不能出宫吗?”
提到这里,面前的寒兰就好像与夏夜有什么深仇大恨,手中的银剪狠狠朝它招呼过去。
一个手起剪落,仅仅开的几朵花中,最好看的那一朵应声而落,在空中落下了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弧度。
偷偷朝春朝的方向看了一眼,夏夜立刻弯腰捡起掉落的寒花,企图重新插在上头孤零零的花杆上。
“皇上只是让本宫养身体,你这身强体壮的,没事谁拦你,想出去就出去......”
“夏夜,我怎么听到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剪落了啊?”
春朝刚落下一子,便要回头,此时的夏夜还在与残花挣扎,听到她的问话,连忙摇头,赶紧把残花藏在身后。
也不管春朝看不看得见,“没有啊,你听错了。”
身怀功夫的好处,其中一点,大约就是耳力比正常人要灵敏许多吧。
“叫吃。”
佩玖兰立即再落一子,顺利的把春朝的注意力吸引回来,等她重新垂眸思索的时候,对着夏夜快速的眨了下眼。
夏夜对着佩玖兰轻轻吐了吐舌头,要是春朝看见寒花被她折腾成这般模样,非得把她的手给打残了。
要知道这种花,可是很难养的,平时里春朝对它也是照顾有佳,夏夜心思不在这上头,自然没有注意拿了什么来折腾。
“娘娘,您都不知道让让奴婢,明知道奴婢下棋是个半吊子。”
春朝蹙着眉,有些不满的抱怨着,这模样与平日的夏夜倒是有些相似。
“本宫不是一直在让你吗?”
“让了吗?”春朝看着棋盘中成一势的局面,白子已经被黑子快要圈完了。
“原本一盏茶就能结束的,本宫陪你下了半个时辰了,还不叫让?”
“......”
“要我说,娘娘,就是您欺负春朝了。”夏夜忽然凑过来说道。
“你吃错药了?”春朝抬眸看她一眼,“竟然替我说好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夏夜有些心虚的嚷嚷,“娘娘,你看看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谁是狗我不知道,”春朝已经准备认输了,“但是你绝对不会是吕洞宾。”
“春朝,你这是打算放弃了?”佩玖兰手中执着黑子,还没有落下,笑盈盈的看着春朝。
春朝叹了口气,“娘娘,奴婢已经垂死挣扎好久了。”
“我看,就是你笨,要是我,起码能与娘娘斗一个时辰。”夏夜盯着棋盘,忽然来了兴趣。
“你?”春朝斜睨她一眼,“别说我看不起你,我这一口茶没喝下去,你就已经完蛋了。”
“......你起开。”
“你要做什么?”看着夏夜硬挤在自己身边坐下,春朝有些好笑。
“我跟娘娘下一局。”
“我看你今天真的没吃药。”
“要你管。”夏夜已经把棋盘收拾干净,黑白棋重新放回两边的棋子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好啊,左右本宫要休息,这下棋也是练习心性,最适合夏夜了。”佩玖兰笑道。
“娘娘,您不必让奴婢。”夏夜说的大义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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