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谢，然后重新回到车里，照着卡片上的地址开了过去，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另一家店。
果然，两家店的风格几乎如出一辙，只是这边的客人更少一些，似乎是知名度不高的缘故，放眼望去，里面几乎没有客人。
慕海颜把车停好，拿上东西，推门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店里一尘不染，外加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灯光柔和，她真怀疑，这里根本就没有在营业。
环视一圈，没有见到服务生的身影，慕海颜只好开口问道：“有人吗？现在营业吗？”
等了一会儿，从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声音，有人下来了。
她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二楼。
从声音上来判断，这应该是个男人。
果然，一个穿着针织衫和亚麻长裤的高大男人一脸困倦地走下楼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他看起来好像没睡醒似的，头发也略微带着一点儿凌乱。
“抱歉，现在只有茶，没有咖啡，因为我不擅长煮咖啡……”
看清面前的客人，男人一下子停住脚步，站在楼梯台阶上，脸上闪过一丝怔忡。
他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像《盗梦空间》一样，置身在一个虚拟的状态中。
“程、程先生！”
慕海颜同样惊讶至极，失声喊道。
第一反应，她竟然是夺路而逃。
程牧禾也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终于清醒了。
用力抹了一把脸，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下台阶，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有老客人才会来。”
慕海颜掏出外套口袋里的卡片，朝他晃了晃：“那家店在装修，有人给我的，让我来这边。”
说完，她补充一句：“谢谢你送我的茶，不过，估计今天是喝不上了，要等那边装修好才行。”
程牧禾走过来，一手插在口袋里，他径直走到吧台里面，开始烧水。
“不见得啊，我这里的私藏多得很。你喜欢红茶，花茶，还是绿茶？”
他一边伸长手臂，在柜子里翻找，一边问道。
慕海颜也走近一些，她打量着周围，心生好奇：“听说你是老板之一，那么，这里也是你的咯？”
见她没有回答，程牧禾自作主张，依旧拿出一罐大吉岭红茶，准备泡茶。
“你看这里的状况，像是做生意嘛？我只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而已，比如，在公司加班晚了，可以回来睡个觉。”
他看上去的确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黑眼圈很重，眼角下方的干纹也隐约可见。
慕海颜顿时明白了，自己打扰到人家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现在离开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她十分困窘地说道。
“不可以，我被吵醒就无法再次入睡。所以，你要留下来陪我喝茶，聊天，算作是补偿。”
程牧禾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他转过身，朝慕海颜笑了笑。
这一笑，如同冬雪初霁，如同清风拂月，干净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脸上应有的笑容。
慕海颜一瞬间呆住。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见过太多的美男，帅哥，小鲜肉，中年绅士，等等。
可没有一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竟然是，干净。
他之前是演员，现在是商人，这两个职业似乎从来都无法和这个词语搭上边儿。
“怎么样？”
见她半天不说话，程牧禾又追问道。
慕海颜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他泡好了一壶茶，又去拿了一块樱桃慕斯蛋糕。
“小女孩都喜欢这种东西。”
她略作迟疑，还是忍住：“我不能再胖了。”
程牧禾一挑眉：“白风眠可是公主，你以为她瘦成赵飞燕？或许，脸上带一点儿婴儿肥还多了一丝矜贵。”
语毕，他将蛋糕轻轻一推。
慕海颜立即拿起刀叉，好像就等着这句话一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程牧禾这才悠然自得地端起自己的茶杯，笑意更浓：“荣宠应该没有这么小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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