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天地不改。
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停止转动,无论是四大神僧之死,还是荒古异兽灭亡,在命运的长河不过浪花点点,毫无痕迹。
河阳城繁华依旧,熙攘的人群在街上忙忙碌碌,市集中,一面破旧的条幅在暖风中摇曳不定,小环抱着手中的古籍一边翻阅,一边打量着周一仙身前穿金戴银的贵妇人。
“夫人命格虽贵,却怕小人作乱,惊扰内府。”周一仙一边缕着又长了几分的胡须,一边搓动着手指,比划着所有人都懂的手势。
小环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收回目光,身前突然出现的阴影挡住了午后的阳光。‘啧~’小环抬起头时,脸上的不满已经变为了伪装的蠢萌,“看相的话要找我爷......”
话音未落,小环便起身前扑过去,欣喜异常的仰起头笑道“周白哥哥!你回来了?!”
‘咳~’周白轻咳一声,尴尬的转头看了一眼,这才放下抬起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小环的肩膀笑道“你还欠我一卦,不找你了断这份因果,我又怎能安心离开。”
小环心中一颤,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了一下,不舍道“周白哥哥,你要走了吗?”她没有问周白要去哪里,早在荒漠中的茶馆里,她就感觉到了周白不同常人的气质,每一个世界都有各自的底蕴和文化,这是无法模仿和消磨的。
随着修为和年龄的增长,周白的神魂连带着他的气质渐渐顶替了原本的张小凡,现在的他无论是相貌还是气息都转化为了原本的‘周白’。
只有这个世界的血脉流淌在他体内,让他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排斥。
“是啊,说到底,这里都不是我的家啊。”周白转头看了眼旁边,眼眸中的温柔和爱意让小环感觉到莫名酸楚。
沿着周白的目光,她才发现原来旁边还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如火焰般鲜艳的长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然而她却感觉不到对方任何的气息,若非肉眼可见,在小环的感知里,那里本就空无一人!
这是谁?小环心生惊骇,同时又有些发毛,‘鬼’这个概念终究是令人恐惧的,妖是活物而鬼是死灵,即便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和阴煞,她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红玉也注意到了小环的目光,不禁颔首示意,嘴角含笑“小环妹妹不必害怕,我只是收敛了自身的气场,并不是女鬼。”对上周白温柔的目光,红玉笑道“我是周白的妻子,你可以叫我红玉。”
“红玉姐姐...”回想到那天在茶馆里,自己透过命运长河的壁垒所看到的景象,小环的心不禁更疼了,针刺般的疼痛让她眉头不禁颦起,怅然若失的感觉随之而来。
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这样就足够了。
旁边走来的周一仙脸上的得意和笑容瞬间消散,发白的面色满是苦涩,再无人群前的仙风道骨,一路小跑拉开小环,周一仙面露慎重,沉声道“你.....是来找小环推演命数的吗?”
自从离开内泽的树洞以后,他一路忐忑一路惶恐,生怕周白集齐了五块天书让小环为他推演天机。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对自己的命数有些好奇,执念深的人会寻找相师术士为其推演,往往这种人最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包括为自己卜算推演的相师......
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个相师永远闭嘴。
也许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魔教中人身上,但在周一仙眼中,亦正亦邪的周白已经和魔无异。
当周一仙直视到周白的双眼时,不禁一愣,他这才发现数日不见,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眼眸清澈再无半分‘死光’,仿佛一切的执念都已消去,只剩些许的好奇,像是初生的孩童,纯粹无邪。
也许是有执念也说不定,身为相师,周一仙沿着周白的余光看向旁边,脸上的苦涩瞬间化为笑意,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这位是.....?”
周白紧了紧十指相扣的手掌,笑道“这是我的发妻,红玉。”言语间的平淡和原来很像,但又有细微的差别,平淡也可以很温暖,习以为常的平淡可以抚平所有的创伤和疲惫,也能治愈近乎扭曲的心性和神魂。
周一仙可不是小环,年事已高导致感知之力的退化,他擅长的是观相而非推演,所以他只看到了红玉境界的深不可测,却感觉不到对方缥缈无形的气息。
略作寒暄后,四人离开了城镇,适逢初夏,午后的阳光将大地烤灼的一片滚烫,如此倒也省去了驱散闲人的麻烦。
热浪流过小溪,穿入树林时已经化作了习习的凉风,周白手心不知何时聚起了五块石子,碎石相合,叠作一尊宝塔状,流光溢彩,道韵玄音。
小环看着中间的两块方石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惊疑道“这是天书?”
“没错,这就是五卷天书的真正形态。”周白点了点头,“世间灵宝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灵宝可演化诸天世界,乃是世间珍宝。后天灵宝中有一物虽不入先天,却在先天之上,那便是功德至宝。”
“后天功德至宝.....”小环喃喃低语,眼前的宝塔渐渐成型,一道道玄黄之气从塔底向上升腾,塔尖泛起的黑烟被无穷无尽的功德之光驱散殆尽,展露出原本的形貌。
这一展露,直看得周一仙眼皮直跳......“好家伙!你这是把诛仙剑给劫走了吗?”
诛仙剑外形虽然有所改变,但周一仙还是一眼辨认出了剑身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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