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满洲八旗也是合股的呀?”
元吉掰着指头,“斡朵里部,苏克苏浒部,哲陈部,叶赫部,董鄂部,苏完部,咱八旗的参领佐领,皇上您要不要也收了呀?
三藩不就是仨铺子嘛,咱一条街呢。这条街以外的街多着呢,想要地盘还不容易,去外面多打几条街下来呀!
您听这帮汉儒的,收自家街上功臣的铺子?要削三藩?您还觉得挺正义?
儒病就是这样,一得脑子就痴,这帮汉儒的人生,全靠幻觉支撑。一到动真格的时候,就是一群猪狗,只有被咱屠,给咱做奴的份,您要学做奴的学问?
甭说三藩了,就是满蒙藏回都让您全收了,又怎么着?这条街上铺子全您的啦,可您怎么守这条街啊?咱满洲一共就他妈几万人,您还敢学汉人内斗?对自家的功臣来劲?
您要自去羽翼,换上儒衫?那他妈大清督抚,用不了多久,就全是汉人啦。那到了最后啊,就算京师被围攻,全天下的汉人督抚也只会看热闹。
不是因为您是满洲人,汉人不救您,是因为明亡赖陈圆圆,汉儒一直就这德行,嘴上漂亮。您还真指望这帮儒臣讲什么忠义呢?不望风而降的,就是好狗了。
崇祯不是汉人么?对儒不好么?秀才,举人,有个功名,赋税都免了,投充土地,为奴逃赋都不管了,还能怎么优待啊?那宋都跟士大夫共治天下了,还能怎么优待啊?
这儒连狗都不如啊,就是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天生奴骨,媚贱欺人,只能为奴,当狗用,不能把儒当人的。
您要是自去羽翼,非穿儒衫,那您以为您敲景阳钟的时候,能跟崇祯的待遇有啥不同?
您再敲钟,汉人督抚也只会自保,互保。西北汉人督抚多,那就西北互保,东南汉人督抚多,那就东南互保,要是连盛京,藏回诸部都是汉人督抚呀,那大清就别保了。
然后呀,汉人肯定又是一个轮回,再被外来的人,当猪狗杀一回。估计就算被人杀,还是得懒咱满洲,明亡赖陈圆圆嘛,汉儒一向就这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您要是听这帮汉儒的去削三藩,眼睛只盯着内,嘴里仁义道德,实际不仁不义,连信义都不讲,迟早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
那到了您敲景阳钟的时候,也一定不会有人搭理你,救您干嘛?让您再毁诺?把奖的东西再收回去?您大一统,正义,正义的把功臣用命换来的房子收了。您这么正义,你信不信全天下都看不起你?离你而去?
玄烨呀,你要是想用儒,把咱满洲的议政王大会制度替了。满蒙藏回就都会舍你而去,咱满洲肯定玩完,精气神都得散,大清就完了。估计汉人会封您个圣,叫您圣祖爷也说不定,再跟您编段书,巴不得您再活五百年呢。”
元吉说着,犯了癫痫一般,下巴一抬,捏了个姿势,当着锦榻上眼睛冒火的康熙,身旁目瞪口呆的一众满蒙王公,竟是唱了起来:“…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够了,你这个阿其那,赛思黑。”
康熙暴怒大喝,拍床而起,疯了一样抓着坐垫就朝元吉猛砸,紧跟着嗷一嗓子前扑,伸手就去掐元吉脖子。
“…你…你都亲政啦,怎…么还这样?”
元吉也是嗷的一嗓子,伸手把康熙抓他脖子的手拨打开,胳肢窝里几个纸卷顿时嘭嘭掉地。
谁知康熙抓住元吉袖衣,使了个跤法,借势蹂身而上,右腿搓地朝前一撑,抓着元吉朝左摔,竟是想把元吉摔地上。
“唔…”
康熙想的挺美,结果腰眼感觉被人一顶,上身不受控制的就是一个后仰。
“嘭”的一声闷响,元吉得寸就进尺,趁康熙仰天后倒,保持不住平衡的时候,握拳成锤,一拳砸在康熙心口。
康熙被砸的闷哼一声,本抓着元吉衣领才能保持不倒的身子,“咣”的一声仰天倒地。
“出拌蒜腿?就你这力?”
哈的一声,得理不让人的元吉,膝盖一躬,直接顶住挺身欲翻朝边上翻的康熙,不让他翻身,两臂栓羊一样揪住康熙是俩胳膊,大声嗤笑,“你石锁子没举够,铁球吸不起,还能被你伸腿抓裢儿绊倒的都是他妈假摔,让你呢!你还没孤家寡人呢,你身边人就敢欺君。”
说着,看疯狂挣扎的康熙怒瞪着他,就是挣扎不起来,竟是乐不可支,摁住小皇帝就是不让他起,冲康熙挤眉弄眼,“上回瞧见你跟黄海那傻子博克我就想笑,那无袖皮褡裢就是仿的铠甲,咱满洲练跤不是无袖皮褡裢就是光膀子。你俩可好,他穿个破袄,你端罩都不脱。等你真上了战阵,摸上敌将,发现人不穿布衣,愁不死你。”
“损九,你给朕起开。”
地上的康熙鲤鱼一样晃腰蹬腿的折腾,见挣扎不起,怒瞪元吉,大骂,“你先起开,等朕脱了衣,再来。”
“你想的美,你又输我个圈儿。”
元吉哈哈大笑,压着康熙得意洋洋,“认输我就放你起,等你脱衣再来,再赢你个圈儿。”
俩人常打,元吉十岁前都在宫里,出宫后也时常进宫推牌九,一起蹿南苑猎虎射鹿,博克,也就是蒙古军摔经常摔,“布库”就是蒙古语。
这种军跤是成吉思汗规定的必练科目,满洲步战白甲,红甲同样练的是蒙古式军跤,低身跤,没有地面技,踢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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