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卿身在国内,却日日要向丹尼尔通电话,汇报他最新的情况。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冷酷,高高在上,仿佛从天边飘来的催命符。即便白文卿和丹尼尔之间隔着万里重洋,白文卿仍能感到那个阴沉声音所带来的震慑。
自己在丹尼尔面前就如一只蝼蚁,他随时可以轻易地捏死自己。
“所以,那个谭云并没有死。”丹尼尔音调冰冷,听不清楚他究竟是否愤怒生气。
白文卿也不敢相信那个在记者会上拿出亲子鉴定的就是谭云。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跟白乐天反目成仇,被白乐天杀了吗?怎么又还魂了?
“你么这帮蠢货,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查不清楚。当初是谁来告诉我确定谭云已经被白乐天杀了的?”丹尼尔这话像是在问,却又像是在责备谁。
白文卿背脊上传来阵阵寒意。
他知道一旦丹尼尔开始问责,就会有人死。
就算没有谁错,他也得找出一个替罪的来,不然他心中的恶气没有办法出尽。
丹尼尔那头死一般得寂静。
白文卿也不敢说话,也不敢挂电话,只能等着。
忽然他听见一声枪响,又听见丹尼尔在那里喃喃自语:“妈的,浪费我的子弹。”
吞了一口口水,白文卿庆幸自己没在他的身边,不然真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丹尼尔忽然向他发问。
“白乐天已经有了软肋...”
“我是说对付那个女人。”丹尼尔粗鲁打断道。
白文卿一头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有软肋?”丹尼尔语气又温和起来。
“对,软肋。就是他的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前阵子失踪,他受了很大打击。”
“女人?”丹尼尔难以想象,白乐天这样的男人会对什么女人动真心。
“你搞错了没有?除了女人以外他没有软肋了吗?”丹尼尔显然不是很相信。
白文卿咬着牙说道:“那可能就是一个小家伙了。”
对于福宝的身份他还不确定,可是现在为了抚平丹尼尔的怒气,他也不得不说出这个揣测了。
“他可能有一个儿子。”白文卿道。
“可能是什么意思?”丹尼尔有点不耐烦。
“那个孩子跟他很像,各个方面都非常像。而且他看那个孩子的眼神也完全不同,我知道一个父亲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就跟白乐天看那个小家伙是一样的。”
“有意思...那就去试试吧,看看能不能真的戳痛他的软肋。就到这儿...”
白文卿以为终于结束了,刚要松口气,又听见电话里传来声音:“别再失败了,我知道你们利用那个怀孕的女人想要搞臭白乐天的名声,结果被他把你们陷于被动中去。我不希望你继续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见鬼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文卿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向下流,“我知道,这次我亲自干。”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白文卿知道自己这次在国内无论如何要给白乐天一点挫败,不然回到丹尼尔的身边他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叶筱天这个废物根本没用,这回他要亲自出马。
打完电话,天已经蒙蒙亮,白文卿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的软肋,自己怎么才能攻击的到呢。
动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不能把白乐天背后在欧洲的势力也一并给铲除,那么自己无疑是在刺激一头狮子,那就是找死。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被他锋利的牙齿所伤,又能给他致命一击呢?
天,刚亮。
白乐天却仍然无法入睡。
他凝眸,专心看着身边躺着的人。
她正在沉睡当中,发出均匀纤细的呼吸声。
白乐天可以沉醉在她的身边永远这么躺着,不起来。忽然,乔姗姗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感到了什么痛苦。
白乐天心里一紧,索性很快的,她的表情又舒缓了下来。白乐天这才放下心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能够轻易的被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牵动起来。他完了,已经彻底成为了这个女人的奴隶,被她永远给牵制住了。
悄悄叹上一口气,白乐天在乔姗姗唇上淡淡一吻,轻轻起身走去客厅。他心里始终想着谭云的事情,这个谜底解不开,他可能永远无法安稳入睡。
明明他跟她之间的恩怨已经了清。
她重新回到了14k帮自己做事,甚至在东欧清除丹尼尔最大人口贩卖窝点的事情都是靠她才能完成得干净利落。
白乐天对她从来没有一丝怀疑。
但是为什么,她要带走乔姗姗,把她藏起来,让自己活活受了一个月的罪。难道在内心深处,她还在将她父亲死的责任归咎于自己吗?他迫切需要与她见上一面,开诚布公地谈谈。不知道拉里有没有联系上她。
一大清早就被吵醒,拉里显然非常地不爽。
“你亲爱的都回来了,你还睡不着吗?”拉里调侃他。
“联系不上谭云,我很不放心。你知道我们现在和丹尼尔处于一种什么样紧张的关系中,容不得一点差池。”白乐天严肃道。
“你不放心谭云?”拉里坐起身,下床悄悄走到安静处。
“谈不上。只是不明白,她带走乔姗姗到底是为了什么?”白乐天真正难解的疑惑就在这里。
“这恐怕只能让她自己来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乔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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