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洗完衣服回来,发现家里来了好多人,原来是婆婆担心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太久,于是急匆匆给我和夫君走完了六礼,让我们拜了天地。后来婆婆几次偷偷回到翁翁之前的官邸,拿了一些衣物还有一些书信回来,再后来那府邸住了新来的官,我们就进不去了。
楚城新来的监察史高尚是翁翁曾在云贵为官时上折子推荐给圣上的,夫君与那人很投缘,常与那人一同说话,婆婆责问夫君,为什么与那人如此亲近,你家父战死,那人知道却没来上过一柱香,也没问过一句,而他的官职还是公公举荐的。夫君却说了另我和婆婆都没有想到的话,夫君说’家父只是一介文官,朝中能人辈出,天子怎么就想到让一个州官去平乱?’
婆婆一听这话当时就呆住了,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夫君的死是有人故意一手造成的?’婆婆将残留的书信反反复复读了几遍,告诫夫君昔友旧友谁也不要去寻,若真是身边的熟人参奏,夫君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婆婆又去找了那新来的监察史高尚,说是想取回胡恩泽曾经的书籍和旧文书,因为她的夫君以前在那处办公,那人推说自己比较忙,明天过来取吧,婆婆就信了,可是第二天婆婆按时过去的时候,那里却莫明发生了火灾,婆婆问那人怎么回事,那人说是当差的值夜睡着了,踢倒油灯走了水。婆婆什么也没说就回来了,婆婆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婆婆本是存了试探之心,这下更加怀疑了。
婆婆将此事从头到尾同夫君胡弈景讲了一遍,可是夫君不信,说母亲是因为太思念父亲所以才多想了,可是婆婆却发现家门口周围多了几个盯梢的陌生人,有事无事一直盯着她们。那天我买菜回来,发现篮子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恩泽公文四个字,拿给婆婆看了,婆婆特别平静,只是叮嘱我次日多买些面粉多做些干面饼。
几日后,婆婆买了许多香火纸钱说是去给我父亲和翁翁祭拜,天蒙蒙亮,婆婆就将我们摇醒了,我们坐进马车就睡着了,也没发现婆婆异常,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船上,婆婆安慰我们说等一个故人,然后就听到慌乱的车马声由远至近,婆婆命令船夫速速开船,远远的我们发现河岸上站了一些军马,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后来我们回到扬州,婆婆没再提那天的事,但是夫君隐隐猜到了,看婆婆面色不好,我们也不敢问。
婆婆至那以后再没有笑过,几年后玉峰和玉芊才出生,夫君却再次被强行征了兵,而且还是当时就给带走了,婆婆气的晕倒了,没几天就去了,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换了一间更小的院子靠给人浆洗维持生计。后来夫君来过一封信,说是拿着翁翁的一封书信去翰林书院找一位姓唐的进士,他会帮我们,可是我托人打听了翰林院没有姓唐的官员,于是就放弃了,母子四人相依为命以野菜度日就这么熬了过来。”
说着,乔氏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一会道:“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我婆婆去世前留下一个箱子,让我交给夫君,可是夫君一直没回来,有人说他当了都尉,在一次战役中战死了,原本不信的,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玉乔,去将娘房中衣柜最下一层,衣服下面的箱子拿过来。“
此时的胡玉乔已经看完了书信,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听到母亲的话,转身出了书房,不一会就抱了一个箱子回来。
”我打开看过,都是公公的书信往来。“乔氏说完将信推到唐允之面前。
”哥哥,先生为什么哭?“胡玉峰小声的问胡玉乔,胡玉乔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胡玉峰的小手。
”当年你父亲来信嘱咐娘去找一位唐伯父,说他会帮咱们,可是娘没有打听到,恐怕你父亲说的就是你们兄弟二人面前的唐先生。“说着开始擦拭眼睛。
胡玉乔看完信早明白了,爷爷是被害死的,父亲也是,但是他不能告诉娘亲,也不能告诉弟弟。
是胡恩泽的亲笔,唐允之未看信先湿了眼,有些是自己写给胡恩泽的,还有一些是他写完未发的,在他们失去联络的最后一封信中胡恩泽写道,”允之兄,见信如见人,闻息魏王反了,帝下旨令我协助楚王去平乱,初闻诧异,愚弟只是一个知州,管理好楚城守护百姓是我的职责,术业有专攻,带兵打仗纯属送人头的。
原以为是圣上弄错了,从内侍口中得知,因我云贵三年政绩卓越,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有不少人推荐了我,这其中有昔日的同窗,还有我推荐的两名下属。愚弟可以将一州治理的很好,但并不表示我会行军打仗,理清头绪顿悟,怕是无意惹了谁,有人是想借天子之手除掉我,可是我从不曾得罪人,也想不到碍了哪位大佛。
巧问内侍朝中举荐时难道只推荐了我,还是也推荐了其他官员去平乱?内侍说除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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