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走了过去,站在西施的身后,看着铜镜中的美人,说,你自然是戴哪个发簪都是好看的,至于衣服,还是红色吧,你比较适合红色。
西施说,大王说红色不好,红色太妖艳,让我穿白色。
范蠡的眼皮却猛地跳了一下,他随即问道,大王还说了些什么?
西施想了想,说,大王还说,我为帮助他消灭吴国而嫁给吴王夫差,至今潜伏二十余年。他能打败吴王登上霸主之位,我无疑是第一功臣。他还说,等忙完了事情之后,就会让我进宫,让我每天陪在他的身边。
范蠡的神情越来越黯淡,却不知怎么,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起来。
西施站了起来,说,少伯,你似乎不太开心。
范蠡忙说,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西施说,这几日你帮大王击败吴国的大军也是该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大王如今刚得到江山,还有很多让你忙的地方。对了,我进宫的那天,你来送我吧,我没有家人,少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范蠡只是点头说好。
一个月后,勾践果然履行承诺让西施进宫。走之前他千叮万嘱,让西施进宫之后要千万小心,越后虽然看起来大肚,但未必会容得下其他女子。她与大王共患难几十年,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西施进了宫,范蠡随即也离开了勾践的身边。一则,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二则,是那西施。
他与西施情若亲人,虽然西施不知,但他若留在这里,日日夜夜的看到她与大王勾践在一起,也未免是徒添伤心。
桩子便跟着范蠡一起走了,他有许多疑问想问,但那范蠡却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
各种片段在桩子的眼前如放电影快进一般掠过。此后一月,越国发生了很多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当初和范蠡一起帮越王勾践打得天下的文种。
勾践那天赐给文种一把名为属缕的剑,说:你当初给我出了7条对付吴国的策略,我只用3条便打败了吴国,剩下4条在你那里,你用这4条去地下为寡人的先王去打败吴国的先王吧!
文种心灰意冷,于是自刎而死。
范蠡知晓之后,心里到底还是担心西施的安危,中途便又回到了越国。
那日,勾践邀了西施一起在湖中赏花。
勾践问,花好看吗?
西施回,花自然是好看的。
勾践说,可是花太好看了也不好,易惑乱诸人的心。汝知道何意吗?
惑乱,而不是迷惑。西施多少是明白了一些,不过嘴上还是说,臣妾不知大王何意。
勾践叹了口气,说,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只是,我不能再留你了……
西施突然转身,说,大王还是给臣妾说明白吧,臣妾这些时日日夜服侍大王,不知道做错了哪里。
勾践又叹了口气,说,西施之美,天下第一,无数朝廷重臣为之倾心。就是因为你太美了,能让世间的任何男人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吗?寡人每天搂着你都会做噩梦,都会梦到……
西施笑了,说,都会梦到历史重演,都会梦到,你会成为另外一个夫差吗?
勾践说,没错,当初夫差若不是被你迷惑,要想打败吴国又岂能那么容易。这江山我得到的不容易,不想再失去了。
西施又笑了,这时已经有两行泪落了下来,她说,大王做事什么时候变得犹豫了?
勾践一狠心便将将西施推入了湖中。
文种死后,勾践为了做表面文章,还为他造了高规格的巨墓,而西施被沉于江中,死不见尸,连她为之献身效命的祖国的一抔黄土都不占有。
范蠡赶到的时候,已然水波平静。
天佑美人,范蠡在下游救到了奄奄一息的西施。此后他便化为山村野人孙王与西施度过一生。
西施临死前,说,少伯,你知道为什么我到死都不让你碰过我的身体吗?
范蠡摇头。
西施说,我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太脏了。以前我不是不知道你倾心于我,但是我却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为了他的梦想,成为别人的妻子,成为别人胯下发泄愤怒的工具。那一天他成了天下的霸主,天下的王,我以为我终于得到了他。但是我知道,我只不过也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对他而言,我不仅仅是他胯下发泄愤怒的工具,我还是帮他夺得天下的工具。当他的天下得到了,我也就没用了……
不要这么说——
西施摸了摸范蠡的脸,说,少伯,你看我都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不要再想着我了,你该有你的生活。我束缚了你一辈子,我死了,你也该有新的生活了。
西施在范蠡的怀中死去了。桩子看着,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悲伤。他想去擦掉西施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西施死了,但她心中的仇恨却没有消退,她发誓要将这个她一手帮助成为霸主的国家覆灭。她死后没有去轮回,反而成了一个拥有强大怨念的厉鬼,这是连范蠡也没有想到的。
此后,越国的每一代帝王在位期间都劫难重重,最短者在位几月,最长者也就十年左右。甚至有一人为逃避王位而离家出走。
一直持续到了越国最后一个帝王无疆上任。无疆乃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她拜访当时最厉害的阴阳师寻求杀死西施鬼魂的方法。而那个阴阳师就是范蠡。
当时的范蠡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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