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老倒是好眼力能看到初九是其中的那个病人,只是说话方式实在不敢恭维,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在山里待着,有些不会委婉的讲话。
说完话,见众人都看他,便眯着眼睛又看向墨崖,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都说冥殿寻了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用着很是顺手,小小年纪便能扛着那诛魂刀四处惩治邪佞了真是后生可畏,不过是咱们这庙小,两位如果是没事,便下山去吧。”
墨崖冷着脸神情倨傲,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的不近人情,听完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杨轩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好认,便想着那长老说道:“墨崖接任令符的时候,天下已经分成这般,他不过是个年轻人,很多老一辈的事,也怪不到他身上。”
那长老笑了一通,指着黄轩说道:“那是血脉中遗留的残暴,改的了?若不是听闻如今驱鬼族萧条殆尽,冥殿的诛魂令又移交他人,我们岂会善罢甘休!”
墨崖见他越说越激动,抬眼看着他道:“如今天下正乱,那些掩盖着的魑魅魍魉正等着机会肆意妄为,你们偏居一隅不仅避不见人,如今还要与我理论,论什么……这刀下没有多过一丝冤魂,我该做的从未逃避,到时你们寻了个好去处,躲起来看热闹!”
那长老忽的一下坐起来,正要争论,从门外又进来三人。
其中跟在后面的一位便是吴老伯,此时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仙气。
那人一见这几位,便住了嘴,对这三人行礼,依次拜见两位长老和中间的族长。
“嗯,你也别急,和他们好好说。”
那之前坐着的长老气呼呼的抬眼看着房梁,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那位族长果然是慈眉善目的多,说话也比较稳重,让人信服。
他说:“渡魂一族在这岛上守了几百年,自从封了岛便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对于两位令主的事情,我们不过也是听说罢了,只是关我我们族人的事,怕是你们也有误会。”
宫鲤问道:“渡魂一族素来神秘,等闲人更是连入口都寻不到,我们此番来打扰也是想为亲友渡魂,希望活着的人能稳了魂魄,死了的能投个好胎。”
族长摆摆手,一直站在吴老伯身边的一位老妇人便走到初九身边,搭脉探查。
转回来说:“七劳八损,能熬到现在也是奇迹,然后渡魂一族救不了人,只能为她安魂固魂,将被污染的魂魄洗净。
“如此便足够。”
初九与天香被那老夫人带来下去,厅里剩下他们几人,吴老伯便问宫鲤道:“你可是寻到了你爷爷的魂魄。”
宫鲤将珠子拿出去,里面的烟雾平静的漂浮着,比最初的时候浓郁了很多。吴老伯端详了一下,说道:“这魂珠一直养着他的魂魄,是绝好的东西,只是这还只是残魂,若要超度其转世轮回,必须要有血亲的血,我记得你应该不是他的孩子。”
“那怎么办,从哪里能寻到爷爷的血亲。”
“宫老初来古水镇时便是孑然一身,我们那时便相识,只是后来他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再出现在古水镇的时候,便抱着你,说以后他就是你的爷爷。”
宫鲤根本就不知道爷爷的身份,只是听无涯法师唤他无常,这本是阴间鬼差的称谓,专门勾人魂魄,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给自己取了这样的名。
“那怎么办,我的血救不了他,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宫老却还在之前的回忆里,幽幽的说了句:“当时他本是中年模样,做你父亲都行,可是他却让你喊爷爷,当时还纳闷,但是短短一月,我再见他时居然满头华发,面容沧桑,想来便是为你抢了条命回来。”
说完,便没有吱声。
族长见他沉默,便接了话头,对宫鲤说:“万事无绝对,我方才听吴伯说,你爷爷曾经为你从幽冥抢了魂回来,必然是以血祭,如此看来令主或许能出一份力,只是元神耗损会很大,所以三思。”
墨崖听完没有犹豫,上前说道:“我来。”
宫鲤看着他的侧脸,有一瞬间犹豫,但是如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自己的生世都还不清晰,如何再去寻爷爷的血亲,而且老早就听他说过,自己是无依无靠长大的人。
大不了墨崖救了爷爷,自己的这条命就赔给他,他不是也想要么……
握着寒刀刀柄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没有开口制止,墨崖没有听到宫鲤拒绝,心里好受了点,至少这个时候,她还有理智,没有选择放弃这么个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等事情说完之后,宫鲤居然拿着寒刀,对他说:“你救了爷爷,我欠你一条命,给你来拿,你不是也想要么……”
墨崖猛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黑漆漆的一滩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刚刚以为她把自己找过来,至少是有个机会能缓和关系,但是如今看来她早就打算好了,一命换一命,干干净净,互不相欠。
他看着宫鲤禁抿的嘴唇,因为用力,绷直成了一条浅粉色的线。墨崖心中回想起了杨轩的话,“天生凉薄”这样的人看似随和,实则心肠最冷,一旦让她把你推开,再想走过去,可能要付出比以前多几百倍的努力。
而他们二人,辛苦的走到今日,却因为他的一时犹豫,将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瞬间摧垮,在中间劈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将刀推开,看着她说:“好,你的命我收下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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