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
占据周遭数千里地段,这是一座巨大的山,山体高耸,直直探入云端,黑色的山体坐落,如铁汁浇筑而成,带有无匹的威势,迎面一股历史的沉重气息,扑面而来。
时值腊月十九,大雪纷纷,如鹅毛飘零而下,染白了周遭的城池,却独独无法落在山上。
飞凰城。
苏家地牢。
玄铁铸就的牢门上,铁锈斑斑,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
一处水牢中,两个人俱被吊了起来,有粗长的铁链,连向水牢顶部,另一端则锁住两人手腕,脚掌无法接触地面,但半个身子,都淹在水里。
在这寒冬腊月,两人却被泡在水里,却都不发一言,地牢之中,寂静的可怕。
嘎吱一声,玄铁铸就的牢门打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盒子走了进来,他看一眼两人,没有说什么。
过去的五年来,他每日送饭,却从不曾与这两人有过交流,两人一动不动,于这地牢中,像是两个死人一样,而唯一能够证明两人还活着的,便是每次送来的饭食,都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他转身就要离去,但是突然间,有铁链声哗啦,一道声音蓦然响在了老者的耳边。
“你,等等。”
这是十分沙哑的声音,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很是滞涩,让人听着没端由的刺耳。
老者步伐顿住,他有些讶异,而后便回过头,只见其中那道略有些瘦弱的身影,缓缓抬起了头,一道冰冷的目光,随之落在了他的身上,浓密的黑发散落,遮挡住了那人的脸,完全都看不清模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锁链下,那人再次开口说道,虽然仍旧很是难听,但随着再次开口,声音听起来却圆润了不少。
老者皱了皱眉,五年来这人第一次开口,不由得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到其所说的话,却又有所明悟。
“苏远古,你何必问我这些,你自己也清楚,只要你现在低下头,承认你犯的大错,半盏茶后,你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老者摇了摇头道。
黑发下,那道目光变得愈发冰冷起来。
“我,犯了什么大错?”
老者蹙了蹙眉头,继而便开口道:“五年前你为了一己私欲,夺走三长老给苏言的破妄丹,并且还打伤了苏言,在被发现之后,更是意图谋害三长老和苏言,难道这不是大错吗?
“呵。”苏远古一声冷笑,道:“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整个苏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栽赃嫁祸的小人陷害于我,我,没错!”
“何必这么执拗呢。”老者唏嘘一声,语气中有不尽的感慨:“若是你一直都在这水牢外面,以你传承自你父亲的血脉天赋,想必现在,都已经破妄了吧。”
“但若是你一直这样执拗下去,哪天三长老一不开心,别说修行,你的性命都就无法保全。”
“哦?”随着老者开口,苏远古漆黑的眸子间,闪过一抹浓郁的嘲讽。
“他们,杀的了我吗?”
老者微怔,他抬头开去,这才发现,一口黑色的长剑,自苏远古的胸口贯穿而过,留下前后通透的剑洞,他的伤口处已经干涸,没有血迹落下。更是能看到,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苏远古的伤口处不断流转,想要修复,但却被那口黑色的长剑所阻挡。
“倒是忘了,你传承有你父亲的血脉天赋。”老者眯了眯眼:“高等强者才有的滴血重生的能力,你现在就有,的确苏家,杀不了你。”
“不过杀不了我,也能废了我,毕竟你在这五年来的饭食里,加了不少的散气丹呢。”苏远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接着老者的话说了下去。
“果然不愧是苏家曾经的麒麟子,在味觉方面,也如此灵敏。”闻言,老者目光闪过异芒:“三长老特意要求我,一点一点的加量,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尝出来。”
见得老者的反应,苏远古笑了,在他吃下第一口老者送来的食物时,他就有所感应,只是为了活下去,才选择了将那些饭食吃下去,五年后的今天,他一身的气力,已经几乎全部消失殆尽。
“老狗。”他口中轻轻吐出二字:“不过是你的主子要你咬谁,你便只能咬谁而已。”
随着老狗二字落下,白发老者脸上瞬间青红交加,继而目光便是变得阴毒起来,他虽然于整个苏家不过是小卒,但身为地牢中的管事,哪怕是再凶恶的罪犯,在这里都要对他唯命是从,而今天,在自己的地盘,一个少年,居然如此辱骂自己!
念及至此,有怒蓦然生出,蔓延在整个胸腔。
“不过是罪子,也敢辱我,也看不清楚,得罪的是谁!”他咬牙切齿,哪怕已经到了暮年,仍旧颇为在意自己的面子。
碰!
水牢中,老者一脚剁下,他身下土块崩裂,随即迈步而出,其步伐稳健,有道力磅礴,附着在他的双腿之上,一步踏出,身后更是有一条壮阔的江河隐约浮现,其内有鱼鲤翻腾,在大浪中奋力跃出。
苏家的龙门跃鲤法!
不过几步,老者已经来到了苏远古的身前,足尖点在水上,却不沉落下去,而下一刻,老者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了他胸口的长剑上!
叱!
黑色长剑划破皮肉,在这一掌之下,噗哧深入两寸,顿时,延伸进骨髓的疼痛,猛地传来,苏远古的额头上,瞬间汗如雨下。有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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