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多年,龚继寒还是第一次手发抖,头发晕。这晕的小部分原因可能是生理上一直粗喘,大脑缺氧,但绝大部分原因绝对是心理因素。
他曾想过的,大哥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那一身肌肉和功夫,怎可能让王辉得逞?除非……
没有除非!
那个时候,正如同这纸条上说的,“不管是不是拍卖会,王辉都为自己的儿子撒谎,找到他卖戒指,袒露‘事实’!”
好一个周通天,好一个关心则乱的计谋,知道他急于找凶手,故意设下这个“偶然”的圈套,想想那天王辉很快就招供,以至于后来尸检都没再继续,而现在——
王辉早在前几天结案后被判了注射死亡!
结案了……结案了!
“砰”的一声,龚继寒狠狠的挥出一拳砸在旁侧墙上,那手疼,抵不过心里的痛,本以为自己已经对大哥有所交代,这么看来——
糊涂!他太糊涂!
方才破案的英姿飒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甚至他痛恨“结案”二字。
明明这段时间查过,东北虎和南霸天都有着自己的“军师”,很多事,从不会脏自己的手,甚至军师也总能全身而退,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他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
是太嫩,太年轻了?非也,是初来乍到,即便看到了,也难以联想到,只因为不熟悉。但是大哥之死,如同一个里程碑,如同一个进阶石,让龚继寒握着满是血的拳头,正式准备出击!
这个周通天,他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幸而,这案子是宋其卫接手的,如果是从龚继寒的手下结案,龚继寒应该不是用拳头砸墙,而是用脑袋去撞墙了。
捏紧出血的拳,在路过的人看过来时,龚继寒迅速把那染血的纸条窝成一团捏在手里,接着转身,目光怔了一下后,把那染血的纸团直接塞到了嘴里,嚼也不嚼的咽下去,粗糙的纸团划过喉咙的火辣,手上赤辣痛感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丝丝的慰藉,他要自己记住这个感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无论,手上的,喉咙的,心的——
他以后绝对不会犯错!
绝不会!
继续快步往前走,但是走着走着,心中的苦闷让他忍不住奔跑。
还是痛啊!
似乎只有一路狂奔,发泄出来才会好些。
就那么一路跑到刑侦局,他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那拳头早又是血肉模糊……
血腥味,汗味充斥的电梯里,层层上去时,里面几个人知道他,不晓得他怎了,但现在身份不同,并没人问候,只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避洪水猛兽般的朝旁侧躲,只觉得这傻太子莫不是疯了。
这前后对比,明显的叫人心寒,好在,龚继寒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找一个人——
莫歌!
他相信,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痛苦煎熬,那一定是莫歌。
也只有莫歌,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他也赞同的万全之策来解决问题,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
“嗡嗡。”
出7楼的电梯时,龚继寒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龚继寒低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因为信息是老莫发的,巧了,莫歌也找他!短信只有一句话——
“到我办公室。”
七楼依旧是畅通无阻,龚继寒一路越过门神到莫歌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龚继寒直接进去,“老莫。”
他这进来,关门,看莫歌手边一如那日的恐怖——
电脑上,是尸体解剖的分析报告;
右手边是图纸,画着当日的案发现场;
左手则拿着……龚明磊的档案?
“我仔细核对了最近的案,或许我们该三案合并的……查。”说到这里,莫歌的声音微微顿住,因为看到龚继寒狼狈的模样,不过转瞬,他又继续说下去:“沈槐南已经查到越狱犯的信息,他号称周教主,曾是东北虎的手下第一号杀人犯,专门替他除掉不听话的商铺老板,或ktv的高级小妹甚至管理层等等,手法极其残忍,号称不留痕,但曾因为一次疏忽,被我抓进去,与之同伙的是周通天,二人在江湖名号,通天教主。”
说道这里,他低头看着手里龚明磊的档案袋,又看了看龚继寒的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大哥的案子另有隐情,否则你不会这幅模样。不过,你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
龚继寒早就在盯着档案袋了,天知道他现在心里多震惊!
机械性的点了点头,他看莫歌拿出档案资料来:“你来看这里。如果我猜得不错,大哥的死是王辉那只动的手不假,但背后另有主谋,所谓虎毒不食子,王辉那只老虎有自己的儿子,如果东北虎或者南霸天以那个小虎犊作为要挟,那么这只虎就算是豁出去了也会保护自己的血脉。”
“这个安琪已经告诉我了。”龚继寒终于回过神,说的时候,又拧眉:“可你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监控上,他是用铁丝把牢门打开出去的,而从头到尾只有王辉在那铁门前挣扎过,所以我就联想到了一起。”莫歌说完自己愣住,因为这算是推理吧?可是他的头却一点都没痛?
“原来是这样……那大哥的案和越狱案算是两个案子,你说的第三个案子,是现在,你的案子?”龚继寒问的时候,莫歌点头,转身走回去,指着电脑上的另一份数据——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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