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香脚下一转,便轻易躲开了沈槐南拦路的手,“不好意思,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话,还是笑眯眯说的,说完已到车边,上车!
沈槐南犯不着去拉开车门了,倚在树干上,点了一根烟,看白檀香的车开出去,然后,又看另一辆警车,迅速占据白檀香的车位。正觉无趣要走,脚步忽然停下来,因为警车里的人——
龚继寒下车时,沈槐南快速朝着他走!
但是,前头还没上大路的车停下,白檀香从车里下来,也朝着龚继寒走,并率先喊出来:“龚继寒!”
龚继寒急着要进看守所见莫歌,听到陌生的声音,本不想理,但想着在这里喊他,否跟莫歌有关系?
不由得又停下。
回头,他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西装男人走到自己面前,“我有话要对你说,关于莫歌。”
最后那四个字像是魔咒,龚继寒立刻道句好,就跟着他走过去。
树干边儿倚着的那位不爽了——
这叫什么事儿?他这巴巴的要问,人家拒绝,还说不想回答任何问题!龚继寒一来,直接主动要说!
人比人,气死个人咧!
“你是?”走到白车边儿,龚继寒才记起来,自己都没问人名,果然,一遇到莫歌的事,自己就惯性的……变傻。
“我是白檀香,莫歌以前的医生,剩下的,上车再说。”白檀香说时,依旧笑的,那双始终含笑的温柔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远处,龚继寒看过去才发现脸色臭臭的沈槐南。
“嗨!”犹是被白檀香警告又无视,外加防范,但医家和警家是两边儿,沈槐南不怕他什么,冲龚继寒咧嘴笑,但龚继寒居然……也不理他!
若说他方才是因为着急,没看到沈槐南,那现在,他打从心里觉得这个人应该消失!天知道他这么快帮助这个所谓伯乐,找到逃窜犯,就是为了赶他走,他居然又回来了?
看不见看不见!
“走吧,车里说。”
一扭头,龚继寒就跟白檀香走去车里。
沈槐南这愣住,奇怪也迷茫,不知自己怎么招惹这俩,尤其龚继寒,这孙子之前不是挺热火麽?不眠不休的给他找出来案犯!现在怎么……
算了算了,人都这样了,沈槐南咬咬牙,特别有骨气的没再偷听!哼了一声丢掉烟,也上了自己的车,走人!
伴随那声马达的嗡鸣远去,白檀香把车又停在了沈槐南的位置上,车停好后,龚继寒才对白檀香道:“白……医生,你要对我说什么?你是见过莫歌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听着龚继寒关切的一连三问,白檀香温柔的表情略有一丝诧异,接着,就一反笑眯眯的温柔模样,沉冷严肃道:“见过,诊断过,他很不好。”
沉声说完的这刻,白檀香再看龚继寒时,笑容全无,那模样,倒像龚继寒平日笑嘻嘻,面对案件时忽然的冷肃,威严!
而此时此刻,若有个京都任何熟悉、接触过白檀香的人,甚至是沈槐南在此,都会吓一大跳——
只因这种沉冷而严肃的表情!
白家为官家治病,那笑容是第一杀手锏。
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镇定和蔼的微笑,是白家人必须尊重的传统!
说穿,这是京城第一圣手的标志。
但是眼下,他放弃了传统和标致,表情如此沉重严肃!
龚继寒不了解什么白家,却仍旧在白檀香忽然改变笑容的严肃里,紧张无比,心脏和瞳孔更是骤然缩紧——
“具,具体点!”
“他……病了?”
龚继寒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漆黑的望着白檀香,白檀香见状,目光愈发深沉,“还没有。但是……”
想到莫歌的身体状况,白檀香的手再次发抖。
其实什么医科圣手,不存在的。
面对……最重要的人,他也是会发抖。
这也是为什么,医者不自医,不与家人医治,想着脉象以及仪器上所显示的一切,白檀香把发抖的手揣到兜里——
“但是以他残败的身体,一旦发病,就是病入膏肓。”
龚继寒猛然睁大眼,“你说什么!”
白檀香已经确认了龚继寒对莫歌的关切,闭目,不再看他神色,也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痛苦又煎熬的神色。
“我说,即便你们都喊着神神,他也不是真正的神,只是一个凡人。凡人之躯都有的自身精气和元气,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里,已经一点点消磨殆尽,现在他的元气和精气在体内已经崩溃到了一个边缘点,若不发病,则安,若发病……就是多症齐发,回天乏术,药石无医。”
龚继寒完全怔住,僵住,像是被强力电流狠狠地击中,脊背发麻的时候,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睁大,“你……”
他想说你胡说,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觉得……这个白檀香,说的是真的!
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揪心万分了!他知道莫歌破过案,挂过彩,但不曾想竟然挨过那么多枪,还有刀伤和爆炸!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次不是和死神在作斗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好在,他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白檀香再睁开眼说时,又恢复了笑眯眯,“在他身上,有着与旁人不同的精神支撑力,这种支撑加上失忆,让他的身体,暂时麻痹,与常人无异,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只是,不能再有一击了,再有一击的话……”
白檀香是笑着说的,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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