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继寒出案至今,没曾遇到过这等场景。
他强忍着胃中咖啡的翻涌,没再步入案发现场,下意识的看莫歌,却意外发现莫歌在看尸体!
之前几次,他有注意到,现场有人时,莫歌从不看尸体,可现在,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像是丢了魂,声音亦有些……迷茫。
“这……我……好像……见过。”
说时莫歌眸色迷离。
龚继寒把手在他面前挥挥,“见过?你在说什么,老莫,你还好吧?”
看他像丢了魂似得,龚继寒十分担心。
好在,莫歌脸色不是煞白,在那手挥舞时,腾的回神,然后低眸点头,一声“稍等一会”后,就拿出手套脚套等物,穿戴整齐,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案发现场……
龚继寒看他恢复如常似得,没再跟着,而是转身快速的下楼梯。
他胃中翻涌的厉害,眼看要压不下去,赶紧到楼下,跟众人一起吐去!
然而,吐着吐着,换他丢了魂——
“老李啊,你看这案子,是不是跟十二年前的,很像啊!”
“十二年前……你是说!”
“是啊,就是十多年前领养……莫歌的那家,好像就是这么个死法吧?”
龚继寒听到这里,已经站直了身子,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见那老李一拍脑门,“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是的,没错,就是这样拦腰斩断,肠子内脏都堆在腿上,不过,那家人有狗,当时那狗把肠子拖得满屋子都是……尸体也啃得不成样……五官都没有……呕……不行,我得再去吐一遍!”
“呕——”
当那边儿被称作老李的继续吐时,龚继寒也若丢了魂,他一直想知道,莫歌父母双亡后,他去了谁家,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一家惨案。
这时候,旁侧传来一个声音——
“队长,漱漱口吧。”
龚继寒嘴巴里是苦涩的厉害,全是苦咖啡。
直接接过旁侧人递来的漱口水,漱口后,想谢谢那递水的警察,却发现人不见了!
而这时候,那名老李民警吐好了,龚继寒上下看看他,目测约五十岁,撇去牺牲的、早逝的、五十岁,真的算是长寿老干部。
“大爷,我能问个事么。”
龚继寒走过去,蛮客气的递烟。
“七队长客气,什么事!”
老李起先连连摆手,后来就接了烟。
龚继寒给他点上火,“我想问,你刚才说的……莫歌十二年前……经历过这个案?按你说的,如果是旧案重来,我肯定要知道的,所以,越详细越好。”
先礼后兵,警察的老套路。
老李被套路的心甘情愿,因为谁能让七队长给点烟啊!虽然他老了,但是八卦没少听的,这可是太子爷咧。
吐一口浊烟气后,他也直接说重点:“十二年前出事的那家人,姓张,他们收养莫歌后,家里没多久,就出了这么桩惨案,当时去办案的民警里有我,现场跟现在一样,死者全部从腰部斩断,五官全被削去。
我就看了一眼就去了别的屋子,然后看到莫歌一人躺在浴缸里,身上挂着肠子,当时我以为他死了,因为浴缸里都是血,可是他鼻子里还有气儿!我上去赶紧把他拉出来,发现他被割去了肾!那小子命大啊,在浴缸里用冰保住命,最后,被救活了,不过,当时,从大省来的人,怀疑是莫歌作的案,因为从他房间里搜出来,一副死人图,肠子满地,面容模糊……是他画的!可是,从他被挖走一颗肾看来,刀口并不是他自己做的,也不可能做到!所以,他被排除嫌疑,然后就是他们张家另一个孩子,叫张什么我已经忘了,当时是没找到,但有人说那孩子是凶手,只是……没抓到,失踪了,而莫歌受刺激以后,好像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龚继寒听完,没说话,眸色是有史以来,最为沉重。
他以为自己少了一个肾很难以启齿,却没想到莫歌也……
“然后呢。”
好半天,他才又问。
老李早抽完烟,眨眨眼,舔舔唇,继续说下去,“然后……没有然后了啊!莫歌被放了,凶手没抓到,后来警局就保密,我也不知道了。”
龚继寒点头,嗯了一声,手在裤兜里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提起精神来,点头,致谢:“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老李又连连摆手的:“哎,不用不用,这是我份内的事,要是我生锈的旧脑袋还能想到什么,我会再跟队长联络的!”
龚继寒面色严肃的点头:“那就更好了,去忙吧。”
龚继寒说完,老李赶紧走了,虽说这小子年轻,但是跟他说话总觉得压力山大。
龚继寒才是压力山大,一方面是在脑子里构思莫歌的过去,从父母双亡到灭门惨案,丢失一颗肾,真不知道老天爷到底要他多惨!而另一方面是想到莫歌方才说的话——
“这……我……好像……见过。”
他是想到什么了吗?
等等!
莫歌这话怎么听起来——
已经不记得那年发生的事情了!
“老龚,这附近没有监控,周围的最近监控到嵩阳路段,我已经把记录全部拷贝下来了。”小二刀的话打断了龚继寒的思绪,回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另一边儿耳朵里传来大樟林的声音——
“老龚,报案人是房东,前来收租,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笔录在这儿,你过个目!”
“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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