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着你要睡了,我就去宾馆凑合一夜。”
关房门后,龚继寒脱了鞋,赤着脚跟上莫歌。
莫歌只一声嗯,人背对着他,但抬手指的是卫生间方向,也没说话,龚继寒就会意,直接去洗澡去!
五分钟后,龚继寒出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困的厉害,看到莫歌一身白绸睡衣,在实验桌边儿摆摆弄弄的样,莫名好奇,又精神起来!
“老莫,你在干什么?”
虽然知道莫歌不习惯有别人打扰,可龚继寒没把自己当别人,这一回生二回熟,他再穿着莫歌的内裤时,已经没早上的尴尬感觉了。
“去睡。”
莫歌头都不回,多一个字都没,只盯着自己的实验数据。
龚继寒已经知道他会画画,他也就不瞒着,一手刷刷的画下来数据图,一手继续操控着电脑,眼睛则盯着容器里的小白鼠……
龚继寒站半天,没去睡,因为时间已然两点四十。
这难得案子破了,他还做个啥实验?
咬了咬牙,龚继寒悄然伸出手,一点点接近莫歌画画的手,最终,直接按住——
“别折腾了,明早看,你也睡吧!”
莫歌少有的一僵,手没动,缓缓偏头看龚继寒,浅银灰色绸缎的睡衣穿在公公的身上,显然比格格更合适。
才洗过澡,没吹干的发丝,半干半湿的在灯下反射出柔和之光,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有争辉之感。
不过最终,那盛满了星星的眼睛略胜一筹。
龚继寒被他看的不舒服,但眨了眨眼睛,转眼间,星落玄月出的给他一笑脸儿,“那你数据多久能好?要是能明天可以,就明天再折腾,熬夜对身体不好!”
说着,手早已经撒开,眼睛弯弯的成月,长睫毛屏蔽了莫歌冷冰冰的眼神。
莫歌扫一眼那边儿的小白鼠,又看了看面前的“银灰大老鼠”,最终是一句——
“二十分钟。”
说完,转过身去……
龚继寒松了口气,抿抿唇看了莫歌一小会儿,看他身穿着白绸睡衣,头发蓬松的样子,完全没有杀气和冷意,这才拿了旁侧的白a4纸和笔,坐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而后那房里,簌簌簌簌的写字画画声,彼此交织又此起彼伏……
“写的什么。”
十八分钟后,莫歌提前收工,把那容器盖上帘栊后,一扭头看见身后沙发上簌簌写字的龚继寒。
龚继寒这时已经写大半张a4纸,不少地方还给涂黑了,但他并不在意的,直接递过去,自己一面头部后仰,咔咔旋转扭着脖颈,一面闭上眼,略有些疲惫道——
“我在起草《在职警务人员实战操练申请》文书,白天……不,是晚上出勤时候,我想到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李生和你说的《猎人论》。人力不足这点,我能理解,零几年我上警校的时候,警校曾经有过统计,统计的是……世界各国的总人口与警察比例,好像法国是万分之三十五,美国二十八,我国只有十二。这么算,平均下来,世界警察人口比例为1:300,可我们——
1:1300左右。
这还是前几年的数据了,如今人口愈发多,只怕比例严重失衡了。
所以,我就想做点什么。”
龚继寒喃喃的说道这里,才睁开眼,趴在沙发靠背上,抬眸看莫歌:“我写的有点乱,你听我说就行,就比如《钟表案》,那个时候,作为一线警察,应该如何拿下刀,快速解救人质,并保证自身安全等等这些,如果能给现在的民警来个实战演习的话,我相信会减少猎人的牺牲……”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转身,因为这时候,莫歌在他旁侧坐下来,并且把他那“辛辛苦苦”写的申请书草稿,扔在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扔了!”龚继寒一下坐起来斯条慢理,不受任何影响也没有任何表情的,从沙发后侧书架上,拿下一牛皮本,直接扔他怀里——
“看。”
就一个字,龚继寒就……哑口无言。
没办法,对上莫歌那好看的脸,龚继寒真是生气都……气不了多久,而当他低头看了不到几页后,彻底不生气,且手在发抖——
“这是……你写的?”
他见过莫歌的笔迹,认得出来。
莫歌也认得出来,但是他却完全不记得了,只道了句“以前”,就起身,朝冰箱走。
失忆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别人,何况他也没有全部失忆。
他打算倒两杯牛奶,而他后侧的龚继寒难得会只看他背影一眼,就继续看手里那份极为详细的警察报告!
“本笔记自xx年起记,至今日x年4月7日夜记——
今日计量:
一线警察平均寿命,45岁;
每一天平均2名民警牺牲;
每三天平均1名民警病逝;
每一周平均30余名民警重伤住院;
每一月平均17名患有三高疾病住院……”
触目惊心的数据均用红色加粗标注的,龚继寒看一行心就震一下,甚至还红了眼眶,更别说随着往后翻阅,越是往后,本子上平均寿命越是低,直接从45岁降低为43岁,却那警察出事离世病逝的等数据,却在疯狂增长,直接从1到4,从30到100,从17到50……
“这……你统计的么?后来怎么没记了?我看时间是两年前了。”莫歌回来时,龚继寒深吸气才把眼里的氤氲压下去。
“以后告诉你。”莫歌一面说着,一面把牛奶递过去,顺带把那本子合上,但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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