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备战交流赛,俱乐部众人都抓紧时间训练,夏衍自然也就承担起了指导的工作,白天的时候几乎都在俱乐部。
韩荻因为宋元夜的劝说,以及对夏敬升病情的顾虑,所以决定等这次交流赛结束之后再回伦敦。
夏衍忙着训练,韩荻也想试着多和夏敬升接触,所以找了时间去疗养院看望,却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韩沛权。
“如果还是忏悔求原谅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说了。”韩荻抢先开口,算是堵住了韩沛权的话头。
韩沛权欲言又止,无奈地看着冷漠的韩荻:“谢谢你,没有看见我就掉头离开。”
基于之前在疗养院和夏衍的谈话,这是韩荻目前能够给韩沛权的最大的忍让,所以在此之后,她毅然转身,依旧不愿意再跟韩沛权有任何接触。
韩沛权没有放弃,见韩荻要走,他立刻追了上去拦住韩荻:“小荻,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是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
“你做任何事都不能让我妈再活过来,光是这一条人命,你就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这5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活在自责和愧疚里,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当初我去赌/球,也是想要让我们的家能过得更好一些。”
“那么赌/球来的钱去了哪?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里因为你赌/球而有了好转?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赢过。”韩荻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根本没有为你所犯下的错误而有过任何的反思和悔意。你现在来找我,也只是因为你落魄了5年,而我是你现在认为的可以结束你这种生活的人。”
“不是的,小荻你听我说。”韩沛权试图韩荻,却被韩荻躲开,“我这5年确实过得落魄,但这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我确实知道错了。这些年每当看见别人一家团聚,我就未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而深深自责。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是我和玉清感情开出的花,结出的果。”
“我已经跟你脱离父女关系了。”
“你的身体里还留着我的血,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韩荻,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那些过错,去补偿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想再听你叫我一声爸爸。”韩沛权几乎老泪纵横。
“我的爸爸在伦敦,在等我回去看他。我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代表不了任何东西,你是你,我是我。”
哪怕韩沛权又一次跪在她面前,哪怕他们因此而受到周围路人的注视,韩荻也没有因为这种软性的威胁而妥协。她依旧不曾动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可怜潦倒的男人:“说吧,你要多少才能不再纠缠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为了钱才回来找你,小荻,真的不能再给爸爸一次机会么?”韩沛权哭求着面若冰霜的韩荻。
渐渐围拢过来的路人纷纷对这样的状况交头接耳,还有人已经拿起了手机录制视频。
韩荻见状转身拨开人群就要离去,但还没走开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哄闹,说是韩沛权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围观路人,没有间断的嘈杂声,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初纪玉清跳楼后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叽叽喳喳的人声充斥在韩荻耳畔,那一刻的震惊和无助仿佛重新占据了她的内心,周围的一切天旋地转。
纪玉清到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眼在韩荻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法被抹去的绝望充斥了生命最后的时光,也一度把韩荻围困其中。
从纪玉清身体下流出的血迹仿佛受到了某种驱使,一直向着韩荻伸展。韩荻惊慌地大叫,然而身边只有冷漠的议论,并没有人愿意帮她。
为了躲避触目惊心的血渍,韩荻开始拼命地奔跑,直到看见夏衍,她以为夏衍会救她,却被自己信任的这个人一把推了回去。
纪玉清的血一旦触碰到她的身体就开始疯狂蔓延,如同藤蔓一样把她包裹住,从双脚到双手,再将她完全吞没,就连视线也都是一片血红。
又一次被梦魇惊醒的韩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公寓的床上,身边是宋元夜。
“姐,你可算醒了。”宋元夜把韩荻扶起坐好,“你简直吓死我了。”
韩荻努力回忆着自己昏迷前的情形,但除了记得韩沛权当街晕倒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不记得你中途醒过?”宋元夜倒了水给韩荻,“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了。当时你迷迷糊糊的,但是还能回答医生的问题。你吵着要回来,我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夏衍呢?”
“夏大哥的电话总是打不通,这段时间为了交流赛的事,应该还在俱乐部和他们一起训练。”宋元夜关心询问,“姐,怎么回事?姨父他怎么会心脏病突发进医院呢?”
“心脏病?”
“是啊,医生说姨父有心脏病,你不知道?”
韩荻摇头:“也许是他这5年里得的病,我怎么会知道。”
宋元夜低头迟疑了一会儿:“姐,我觉得姨父挺可怜的。”
“他当街威胁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可怜?”韩荻放下水杯,“这件事,不要告诉夏衍,我不想他担心。”
“我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夏大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出事了?”
韩荻伸手轻戳了宋元夜脑门:“你办事就不能稳重点?”
“我最亲爱的姐姐都当街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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