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医院那边忙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薛焱则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再次陷入深眠。
与上半夜的光景一样,他睡得并不安稳,偌大的双人床上,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他却只是蜷缩在床尾小小一块,紧紧抱着被子,虽紧闭着双眼,但整个人的表情却是有些狰狞,欣长的睫毛也不断的抖动着,似乎正在经历什么梦境,所以睡得极不安稳。
而诚然也是这样,在薛焱的意识里,他身处的地方,并不是他卧室里豪奢柔软的大床上,而是依旧在那片湖边——
同心湖边——
“薛砚棋?薛砚棋?……”看着那黑暗的,熟悉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场景,薛焱只觉得心里发麻,竟是不自觉有些担忧起薛砚棋来,于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也四处寻找着她的踪影。
可偌大的湖边,数十棵或茂盛或稀疏的树下,却竟是找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昔日来这片湖边时,周遭尽是同行欣赏之人,好不热闹,如今这场子陡然空了下来,这让薛焱只觉得心里毛毛的,而那担忧感也是更甚。
“哗啦……”正在薛焱专心四下打量的时候,一阵水花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惊了他一跳。
他下意识的回头朝着湖中看去,却发现那湖水却是无比的平静,没有人影,更是连波澜都没有,所以便更何况那蹊跷的水声。
所以有那么几个瞬间,薛焱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但是身为决策者多年,那种毅然决然的劲儿却不断的暗示他,那个声音真的发生过,可是是在哪里发生的呢?
薛焱越想,只觉得背上的白毛汗愈密集。
“哗啦……”极度的紧张和恍惚中,那水花的巨响再一次响起,这一次薛焱紧紧盯着那湖面,但奇怪的,那湖面依旧平静,毫无变化!
奇怪的声响,平静的湖面,空无一人的周遭,薛焱只觉得脑子里一炸,之前那个梦境中,薛砚棋跳湖的场景便猛地在脑海里浮现——
那时她毅然决然的动作,凄凉而哀婉的神情,还有那如出一辙的水花声。
薛焱只觉得心中一紧:“薛砚棋!薛砚棋!你这个贱人!你别玩花招了!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心中愈是担心,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越是难听。
薛焱自信以自已对于薛砚棋的了解,那个贪生怕死,胆小慎微的女人绝对不会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但分明他对于这样的状况胸有成竹的,但是骨子里却依旧深深害怕而担忧着,其实他怕,他怕薛砚棋那个女人真的去死了,而他,还没有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于是越是紧张,越是担忧,他便越是慌不择话。
“薛砚棋!你这个贱人!我还不了解你么!那种为了钱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的贱女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到这里寻死么!你这个贱人,你别再跟我玩花招了!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啊!”那样愤怒的语气,却分明带着几分哀哀的恳求。
但是他强硬的话语。出了激起了四周回荡的回音之外,却依旧无人应答。
这种寂静太过令人害怕,薛焱忍不住再一次吼叫,可是持续了数十秒的大吼除了带来了不断的回声之外,无人应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薛砚棋你这个贱人到底在跟我玩什么花招!”这样的寂寞和恐惧一点一点蚕食着薛焱的内心,他几乎崩溃。
但就在这回声缭绕给人带来的崩溃中——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类似于欢笑却又明显饱含着冷意的笑声忽然传来,传到薛焱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谁……到底是谁?薛砚棋!是你么?”
那样的笑声,阴森可怕的紧,但冥冥中,薛焱却只觉的熟悉。
而伴随着薛焱的发问,那笑声,却也渐渐的近了,又近了——
“咯咯咯……咯咯咯……”
听着那诡异的,让人遍体生寒的笑声,薛焱那充满想象力的脑瓜子里,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曾看过的一本名为《盗墓笔记》的小说里写过的场景——
“伴随着那一阵铃铛声响和咯咯的笑声,一个披头散发指甲巨长,浑身的白衣的千年女粽子缓缓的出现在了他们的小船的后方,双手僵直,寒意阵阵……”
想到这些场景,连薛焱自己的都觉得扯淡,他疯狂的晃动着脑袋,把那一切乱七八糟的想象从脑袋里甩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再次开口,语气崩溃:“妈的,薛砚棋,你这个贱人到底搞什么鬼,你要跳湖就跳吧!我们已经离婚了,已经结束了,你的死活再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分明就不是他的本意,但神经崩溃的关头,他却是就那么直直的喊了出来。
但是说来也奇怪,之前无论薛焱说什么,周围都没有人回应,或者,周围隐藏的那个人只是回应以笑声,但是这一次,随着薛焱这样的绝情的话脱口而出,只见得,再同心湖岸边不远的地方,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
她穿着火红色的连衣裙,双腿纤细,面容姣好,但那略紧身的裙子下,浑圆的肚子却是被清晰的勾勒出来,那竟然是个孕妇。
“薛砚棋……”而也就是这一瞥,薛焱瞬间便认出了那个站在岸边的红衣女子,那竟是薛砚棋,已然怀胎八月的薛砚棋,她终于出现了,而且,是穿着她和薛焱第一次在她的相亲工作室见面时所穿的那身红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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