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久违的宁静里,薛砚棋静坐在床上,清醒的时候,脑海里就满是薛焱跟她争吵的那些画面,一帧一帧,让人窒息,但不清醒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又却是从前那些她和薛焱一起的快乐的时光,他求婚的场面,他们蜜月的场景,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甜蜜,令人回味无穷。
这样的清醒与半清醒,一阵一阵的,攻占着薛砚棋的大脑,一下子叫人绝望,一下子却又让人怀念,于是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中,薛砚棋苦苦挣扎着,就连梦境,都被这两种情感左右着。
一下子是他挽留他的画面,一下子又是他绝情的推开她的画面。
分明他已然推开了她,分明他已经明白的表示,他们这辈子再没了在一起的可能,可她就是那么的贱,贱到了骨子里,贱到他已经挑明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时,她还是那么想他,那么思念,那么依赖。
因为于她而言,薛焱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然长在了她的心里,成了她的习惯,再难以被拔除。
所以,即使是宁静的没有他的日子,她的一切时间也是被他所占满了。而她的身体状况,更是随着关于他的记忆变着,这些过活的日子里,她就那样,反反复复的发烧,反反复复的想起那些曾经。
但这样的宁静,却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早上再次被打断。
那时太阳刚刚升起来,因为彻夜的发烧,前一夜的薛砚棋睡的极不安稳,几乎一夜都在梦魇中度过,终于在清晨好不容易睡着了的时候,一向安静的门外,却是传来了极其聒噪的声音。
被吵醒的薛砚棋皱着眉头抱怨了几句,蒙上被子再想睡去的时候,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强行打开,于是冷风伴随着脚步声同时闯了进来,薛砚棋忙裹紧了被子,却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在她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清晰的看见,从门外强闯进来的那些人,竟都是些装备完善的警察,他们拿着手铐,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冷漠而轻蔑的表情。
“请问,我……”这种场景下,薛砚棋活活呆滞了几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场景,而当她想要张口询问的时候,那些真枪实弹的警察却并不给她那个机会——
“你就是薛砚棋是么?”
那样威严的语气,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般,薛砚棋的话被径直打断,且再不敢说些什么,便只能点点头。
“那好,你是薛砚棋就好,”确定了薛砚棋的身份,那个问话的人点点透,“据相关市民举报,说你的相亲工作室进行一些不正当的私下交易,收入不菲,且偷税漏税,所以,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个带头的警官这样一番话说下来,虽然清晰,但却说的薛砚棋满头雾水。
“不正当交易,偷税漏税?这都是些什么,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啊?”薛砚棋的脑子里虽然是一片懵逼,但是面对别人这样的说辞,她却还是下意识的解释着,“我开的工作室所有的工作一向干净透明,绝对没有偷税漏税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的账目我店里都有,你们已经去查过了么?”
薛砚棋解释的认真,一字一句的,但很显然的是,那几个冲进来的警察,似乎并没有听她解释的意思。
“现在的企业嘛,谁不知道做两份帐呢,一分应付上面查,一份记录真正的生意往来,我们不傻,你没必要解释,况且举报你的那个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的举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别说了,走一趟吧!”他们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径直上前,拿着手铐,就要掀开薛砚棋的被子,把她带走。
而薛砚棋呢,当然是奋力的挣扎和解释:“不,我真的没有,我们没有两本账,也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有逮捕证么,没有的话,我可以去起诉你们的!”
“薛太太,你这话问的是不是太傻了,没有逮捕证的话,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动您老人家啊,但是您也知道,最近那微博上,关于您的新闻那也是不少,且不说您和宫崎宫大少那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是您以前撺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扰乱社会秩序的相亲,也足以让您去警察局走一趟了吧。”
见薛砚棋挣扎的紧了,那带头的胖胖的警官,满脸鄙夷的样子,却是慢条斯理,带着讽刺的解释了一通,而一听到那警察的称呼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事情,薛砚棋却是一下子,猛地就安静了下来。
看到薛砚棋这样的反应,那个警察很是满意,点点头:“您看这个样子才对嘛,这才是配合我们警方行动的好市民,也不枉之前薛先生,托我们好好照顾您的嘱咐啊。”他说着,亲自取下那手铐,径直拷到了薛砚棋纤细的手腕上。
纯金属做成的手铐很冰,也很重,猛地一下被拷在手上,那种冰凉和沉重一下子便沉到了心中。
宁静被打破,薛砚棋尚在睡梦中就被人吵醒带走,期间虽然在宫崎的地盘,但实则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个人,直到她被手铐铐着押出了那隐蔽的小房间,围观的人才一下子拥了上来,于是话题和舆论再一次把薛砚棋推上了风口浪尖。
坐在警车里,看着外面那样的热闹的场景,薛砚棋觉得自己的都不用思考,便能猜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这a市,能够不声不响的绕过宫崎查出她薛砚棋的位置,并且再一次把她送到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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