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大伏,邢天航手腕冰凉,语气更没有一丝温度。
他像对一个初见的路人,推开她的手,叫她冷静。
郁小凡咯咯凄笑。
她重重靠在座位上,挑衅地扭头看他,每个字都尖利如刀,“邢天航!有种你就告诉我,这手串是不是林轻语送你的!”
“是。”
“哈,哈哈……”郁小凡笑得喘不上气,“林轻语!又是林轻语!她害你被打成那样,还不够吗?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是一定要把我们都拆散了,她才高兴,才满意是不是!”
“我说过,不许说小语!”邢天航打了一个急转,车速陡然加快,“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两个谈,别……牵扯上小语。”
随着郁小凡吐出的每个字,头痛有愈演愈烈的倾向,邢天航拼命握住方向盘,额上已起冷汗。
郁小凡冷笑,尖锐爆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的小语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邢天航,你是失忆了吗?你不记得这三年你是怎么追求我的?你亲口答应和我结婚,今生今世都在一起的吗!”
她一不做二不休,再一次紧缠住邢天航手臂,想要将那串讨厌的珠子抢夺过来!
“小凡,你疯了吗!”邢天航大惊失色。
他正在开车,脑中又是阵阵剧痛,根本无力抵御,郁小凡三两下就抓住了那串佛珠,从他腕上强褪下来,同时摇开车窗,奋力朝外扔去!
嘎!
几步蛇行后,邢天航猛踩刹车,总算有惊无险地将车泊在路边。
他一身冷汗,伏在方向盘上低弱喘息,半晌方费力从牙关里挤出字句,“下车。”
轮到郁小凡愣住,她没想到他竟会发脾气。
邢天航是不太温言巧语,讨她欢心,但也从来不会向她发脾气。
她一直以为那是他喜怒不形于色。
而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那是自己不值得他生气。
是,我是无理取闹了!我就是嫉妒林轻语了,我为了她,已同你置气一个月了!
邢天航,你知道么?
我不来医院看你,是因为不想看到林轻语总是像苍蝇一样围在你身边。
我故意和宋天尧约会,是因为想让你吃醋,让你有危机感,赶紧回来我的身边!
呵呵,天航,我很好哄的。
我已经一步步在往后退了,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骄傲公主,放下身段,愈开愈低,最终低到尘埃里。
天航,我为了你,在和一个姿色平庸的蠢女人争风吃醋!
这还不够?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满面,精致妆容霎时便花了,郁小凡心灰意冷,已无暇顾及。
“你说什么?”她淡淡问,想学他的冷静,却不觉自己语声微颤。
邢天航直起身子,替她开了右侧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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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航与郁小凡生了口角,一个人驰回半山。
他到的时候,郁东森已稍事洗漱,在书房等他。
“郁叔叔,公司的事仍在按步骤进行。我已逐个会见了几个合作多年的大客户,以百分之十的利润退让令他们同意继续合作。其他一些见风使舵的小客户坚决要取消合约,我也不强行挽留,没有信任在先,以后即使做了也会很麻烦。
有几个合作了多年的供应商,对郁丰信心不足,提前催款。我看面上还有资金,就先拣了几个大口调拨下去。他们也无非要个安心,只要看到我们仍有实力,接下来自然不会再挤提。
今年郁丰声誉受损,形势会严峻一些,我已与各部门主管都知会过,让大家有所准备。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再接几个出色的项目,自然会慢慢好转。
律师方面,我已请了本市最有经验的马玉良马大律师,他出道二十年无一起官司失败,与政府方面也甚熟。郁叔叔可放心。”
邢天航并不待郁东森询问,就一样样主动汇报起来,也不过就48小时,竟有条不紊处理了内外如许多的紧要事物。
郁东森刮了脸,头发仍有微湿,出事以后他应该也是通宵未眠,眼中尽是血丝,神色青白严峻。
他默不作声地听了十分钟,终于露出一丝珍贵笑意。
“天航,做的不错!”他微笑颔首,放松了紧绷的神情,露出和颜悦色家长模样,“快坐吧,最近身体还不是很好,辛苦你了。”
“郁叔叔客气,应该的。”
“天航,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谨。”郁东森打开抽屉,给自己点了根烟。
火红色的光点明明灭灭,郁东森狠狠盯着烟头,照亮他眼中明晦不定。
他终是自制着没有去吸,轻轻叹了一声,烟头燃了一阵,便被他掐灭在水晶烟缸中。
“天航,生意场上杀人不见血,看似这几年风光无限,但其实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坐牢于我而言,并不是最可怕的事。
最可怕的是在这里被踢出局,失去所有机会,再也没得玩。
越江大桥出了这样的事,我是逃不掉的。不用担心,我不怕坐牢,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一个人能在外面替我保住郁丰,保住我这半生以来所打下的江山。
哪怕郁丰更名易主都不要紧,等我出来,我依旧有机会,我们翁婿便可以再度东山再起!”
邢天航静静地望着郁东森,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邢天航都早已猜到,甚至已经在做。
果然郁东森富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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