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猎风营的宫邸时不时有夹杂着腐叶的山风从敞开的门流淌进来。
夜空将茶盏放在桌上,审视着议论纷纷的众人。
雪姬将北宸的基本情况大致说清,其他人对夜空想要插手北宸的政变也没有什么异议。
现在唯一需要了解的是,魔界是不是也会参与这场政变,还是这政变本就是魔界策划。
山童摸着自己胖嘟嘟的小下巴,说道:“魔界的所有运动,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魔神的觉醒。那么,他们涉猎这场政变有什么好处?”
酒天道:“当年天魔神元魄被压,除了在阿鼻的心宿的一魂一魄,分别在人间还有两座塔,三方共同作用,天魔神才无法觉醒。”
猫又眨着大眼睛惊呼:“你是说其中一个塔在北宸皇宫?”
酒天笑眯眯地说道:“小猫真聪明!那座塔,就是观星台!”
猫又道:“传闻观星台是为大国师观星而造。”
酒天轻蔑地笑了笑:“传闻……”
雪姬也跟着轻笑:“传闻有时很微妙。”
酒天与雪姬一唱一和:“传闻传闻,为了某种目的而传,就是让不知情的人去闻。”
猫又又道:“那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酒天道:“那就要问北宸的大国师了!”
猫又想了想,说道:“那辰爵是什么立场?据说大国师只听辰爵的。”
酒天道:“辰爵是什么立场没人知道。但如果观星台和北宸的天子印同时被魔界掌握,那么北宸这座塔的镇压力就失效了。”
猫又道:“天子印又作何用?”
酒天道:“北宸的天子印,是当年万俟族用观星台凿下来的一块玉刻制而成。那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塔的作用,只知道这塔是天神而立,制塔的玉世间难有。属于人类的贪婪就此体现,他们有了政权便用那个刻制印章,于是,就……”
猫又若有所思,喃喃说道:“心宿的一魂一魄已经回到她的体内,如果北宸的塔失效,那么就只有一股力量压着天魔神的元魄了。那另一座塔是哪里?”
酒天回答道:“另一座,便是大天昭……”
那个“塔”字还没说出来,突然听到“啪”地一声,一个茶盏落地摔个粉碎。
众人应声回头,随即众口齐呼:“大人!”
雪姬一步跨到夜空身前,夜空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口鲜血与茶盏落地一同喷出。
雪姬见他痛苦的表情急忙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片刻问道:“大人,为什么你的气血,会突然急速倒流?”
夜空纤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灯烛映着他睫毛下的眼眸,充满了焦虑和慌乱,逐渐又笼上一层哀凉和忧伤。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她为什么失去了法力?御狐令,去哪了?”
是那种感觉没错,霁初动用了那串手串上的法阵。夜空这口急喷而出的鲜血,正是她动用那法阵对他造成的反噬。
大婚那日,新郎蓝宇尊迟到,作为合婚的公主,霁初因此承包了天阙宫里一整年的笑点。
没人知道陛下为什么迟到,更加没人敢问。
于是无端揣测在宫里顺着空气流走,“陛下轻视她”、“陛下视她为累赘”、“陛下根本就不想娶她”、“陛下只爱楚白咲”种种流言灌进霁初的耳朵。
这让霁初对他更为疏离和敌视。
他也从未解释过,其实迟到是为了赶制手串中的法阵,打算在洞房时送给她。
那时她渺小脆弱,为了避免她遇到危险时他无法第一时间赶到,便做了这样一个法阵,法阵会测算霁初的情绪和所处的环境。这种精密度极高的法阵,相信在这个世间也只有妖王蓝宇尊做得出。
当她处于极度的恐慌中,同时又遭受着威胁生命的巨大威压时,法阵会自动开启“绝对防御”,可以将一切攻击隔绝。当然这法阵也有一定时效,其目的就是为他赶去救她争取时间。
这种高精密的法阵需要耗费他非常大的心神和法力,经历了一年多的布法,在最后结阵的重要时段,他在自己的寝宫足足闭门不出四十八个时辰,才布置成功。当他急匆匆去参加自己的大婚庆典时,才知吉时早已过了。
他以为霁初会因此而伤心难过,甚至会大发雷霆,他也想了好多解释的说辞,甚至想赏赐她珍宝弥补他的来迟。
但当他走进寝殿,看到喜烛下她那张冷漠且好无所谓的脸时,禁不住一团怒火堵在心头。
他爱她护她,可她却什么都不在乎。
轮回千百次,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娘以如此漠然的态度对他。
从此,他们的隔阂便逐渐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
直至后来,御狐令移至霁初体内。以这天神之赐的威力,世间已很难再有什么力量可以绝对威胁到霁初的生命,加之霁初也很少惧怕什么,所以这法阵被触发的几率几乎为零。
除非——
夜空心头一痛,除非她失去了所有术法,能力回到了获得御狐令之前。
雪姬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无助的表情,心急火燎地问着:“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夜空回过神来,眉间掠过苦涩:“小初现在有生命危险。”
这个法阵所施展出的“绝对防御”打破了天道平衡,可在一定时间内抵挡任何攻击,甚至可以抵挡一次神的判罚。也因此布阵者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让天道回归平衡。
他当初布阵之时,设置了触发法阵瞬间抽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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