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瓦片,在呼啸的冷风中发出一声轻响,沈画依警惕的抬眸望向屋梁,下一刻便听到一声猫叫,而后一抹猫影自窗纸外一闪而过,快若闪电。
沈画依松了口气,而后转眸望向百里邺恒,见他眉宇间颇为懊恼,不由嗤笑道:“有何不可?你自己知道理由。”
这一刻,百里邺恒的心中有些憋闷。没错,他是知道的,如果此时他打开门,说要去天牢,那么下一刻,就有人去通知怀墨染,到时候,不管南宫潇是否真的有事,他与怀墨染之间都会再次建立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沈画依没再说什么,只是运功飞跃至房梁上,至于百里邺恒跟不跟上来,她不管,因为她知道,他别无选择。果不其然,当沈画依自屋顶出来之后,百里邺恒便也无声无息的飘至了屋顶。
他们对视一眼,四目相对间没有一分交流,只有淡漠疏离,也许曾经他们是朋友,可是如今的他们,早已经是敌人。
一路上,他们两人形如陌路,却又默契的悄无声息的走在同一条路上,直至七拐八拐的来到天牢,他们的神情才有了些许的放松。
只是一进来,百里邺恒的眉头便深深的皱在了一起,因为他发现原本戒备森严的天牢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守,难道守卫都被杀掉了?可是他记得,天牢首领,可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沈画依俨然不知道百里邺恒在想什么,因为在见到南宫潇后,她全身心都放在了那个计划上,加之夜珈茗那胸大无脑的女人趁她不在溜走了,所以她以为这些把守的人,都让夜珈茗给解决了。因为从与她交手的第一道门的守卫来看,这里的守卫武功不高,而且极其怕死。
而这在沈画依看来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守卫在天牢里呆了那么久,素来拿自己的命忒的宝贝,只要不出事,他们就能一直安然无恙的待着,不需要打仗不需要巡城,他们当然也更胆小。所以,无论是杀起来,还是威胁起来,都十分容易,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是有毒蛊保护着的夜珈茗的对手。
这便是一个上位者俯瞰众生的思维,沈画依乃是身份尊贵的南疆大祭司,因为地位的高贵与特别,她眼中的男人,比任何女人眼中的都要不堪,她有这样的思维定式,也在怀墨染的意料之中。
沈画依转过脸来,淡淡扫了一眼百里邺恒,而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百里邺恒跟了上去,就在第一个拐角处,他突然听到一阵铃铛之声,接着,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便突兀的在这安静的地牢内炸开。
“还我的孩子……你们还我的孩子……”
凄厉的声音,伴随着阴冷潮湿的环境,加之那无孔不入,自地面,自墙缝中席卷而来的呼呼猎风,这个声音听着便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百里邺恒在听到这声叫喊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一刻,他加快脚步,寻着声音来到了南宫潇所在的牢狱中。
站在监狱外,百里邺恒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因为此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甚至不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的南宫潇。
熊熊的烈火,烤得人睁不开眼睛,尽管相隔一段距离,但百里邺恒还是觉得脸上好似被热火侵袭一般,火辣辣的想要后退。
而火缸后不远处的铁架子上,只着了单薄中衣的南宫潇正被严严实实的捆绑在架子上,在这原本该冻得瑟瑟发抖的夜里,她却因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而满头大汗,她衣衫不整,胸口处还有被人撕裂的痕迹,一条腿上的布已经被扯下大半,如掉了木钉的门,悠悠晃动着,露出其中白皙的肉。
百里邺恒不可置信的瞪着无法动弹一份的南宫潇,而她也看到了他,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拼命的想要挣脱这可恶的铁架,挣扎着凄楚的喊道:“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百里邺恒的心,在那一瞬剧烈的痛了起来,他一掌拍下,将那锁拍落在地,然后冲进房间,将那铁架用内力如数挣断,而南宫潇也在同时,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软的向前扑倒。
百里邺恒瞬间将南宫潇抱了个满怀,昨夜的事情他并不记得,只是这一刻,当他抱着她时,才发现她较之以前,竟然瘦了那么多,以前他喜欢的那柳条腰肢,如今却有些咯人。
“潇潇……”百里邺恒情难自已,声音喑哑道,这其中透露出的深情,却是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宫潇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扑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凄凄惨惨道:“我的念儿,我的念儿……你还我的念儿,还我的念儿!”
百里邺恒知道,南宫潇是个傻子,她也许上一秒还记得他昨夜的那句“他是我们的孩子”,下一刻也许就会把他当做是要抢夺她孩子的凶手。这样的她,总是战战兢兢,如受惊的小鹿,令人难以遏制住满腔的心疼。
所以,百里邺恒极为温柔的轻轻拍着南宫潇的身子,并不怨怪她的无礼,只是柔声劝慰道:“潇潇莫急,朕会带你去找孩子的。”
“呜呜呜……念儿……我的念儿……女魔头……呜呜呜……”南宫潇听到百里邺恒的话,突然呜咽起来。
百里邺恒听到那句“女魔头”,心瞬间一寒,下一刻,他扶着南宫潇的肩膀,认真的问道:“潇潇,告诉朕,是谁抢了我们的孩子?”
南宫潇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他,然后拼命的想要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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