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心死后,貂姬感觉自己真的是举目无亲了,哪怕她的亲生父亲还在身边,却像不曾有过父爱一般,他的世界里,除了权势,没有其他,可以说,貂姬,是一无所有,仅剩一副躯壳在奢侈的世界里,穿梭者,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掏空,被这个利欲熏心的北音王朝掏空了。
这样一有着高贵身份童年却凄惨的女子,虽凭借过人的姿色和谋略获得了新帝的宠爱,但君王的宠爱素来难以长久,她怎的就敢这般张扬、这般放肆,这般咄咄逼人?不为自己留一点的退路?
这在鄂九的眼里,简直是不敢置信的事。如今,他望着这个十步之外的女子,这个曾经对自己有大饼之恩的女子,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异常的惊悸。
帝殿之内,依旧肃穆无声、那个新帝奥其没有给出回应。
帝殿之外,各人表情相差巨大,没有人插口多说一句。
情势僵硬,事情越是压在那里,每个人的心就显得越发沉重。
天色越发的阴沉,寒风里多了一缕一缕的白点,不知是哪位女官忽然喊出了一声:“啊,下雪了!”
鄂九抬头一看,只见雪花纷纷扬扬得落了下来,落在各人的头顶、衣帽上。
这样的天气里,连站着都是一种煎熬,冻得手脚冰冷,更勿提跪着。而那位貂姬娘娘,她的发上已结了碎冰,莫不成自湖里上来后就直接过来帝殿了,连湿发都未曾擦干?
奥其身边的红人宦官——罗公公转身嘱咐了一句,立刻有小太监匆匆忙忙地送了把伞过来,他将伞撑到了貂姬的头上,嘴里不住地哀求道:“娘娘,您看看吧,这会儿都开始下雪了,而且,老奴瞅着这天气,马上便夜了,您都在这里跪了有好几个时辰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么折腾啊,老奴求求您,您就起来吧……”
貂姬跪在那里,不为所动。
这边,弋羲的近身内监也劝弋羲道:“公主,这事儿根本就不是您的错,您这又是跪什么呀,既然当时是有旨在身,她为何不早说?不知者不罪,而且按我朝的例律,妃子本就该给公主让道的,公主,您可是先帝亲封的公主啊,您和弋善小爷谁都没有错!”内监的声音低而坚定。
弋羲苦笑一声,任由内监劝说,也不肯起身。
这么一来,此刻,又陷入了双方僵持着的局面。
新帝奥其又迟迟不肯表态,眼看着这件事没玩没了地耗着,没有个了结的时候,只听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弋善冲撞圣威,前来领罪——”
众人闻声而望,只见一个七岁的童子就那样,不顾一切地狂奔而来,来的十分聪明,到得殿前时,朝跪在那里的貂姬愣瞥了一眼,蓦地“砰”地一声,跪在地上,竟是选择跪在貂姬的身边,同她并肩而跪,这种作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帝殿之前,此时局势更为混乱了。弋羲的内监连忙上前拉他,低声道:“善小爷,您这是又做什么?快快起来,您快劝劝公主吧。”
然,弋善却摇头,粉饰玉雕的脸蛋上充满了坚持,一双亮黑如珠的双眸,正视着殿门,提高声音,朝殿里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马是我打的,人也是我害的,与姐姐没有一点关系!请皇上念在弋家一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莫要再追究旁人,只罚我弋善一人,弋善谢主隆恩!”话毕,脑袋已经碰在地上,连磕好几下,砰砰有声。
白玉阶石,冷到彻骨,而弋善一次接着一次地磕着头,额头碰地,额皮擦破,鲜血慢慢地流了下来,模糊了那样一张俊美灵秀的小脸,让人看去,当真是无法描述的可怜,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弋善素来讨人喜欢,如今却受这样的罪,直把大家的心疼的不已,因此也更加的怨恨貂姬,为何她连这样一个小孩也不肯放过?
而貂姬就跪在离弋善身侧极近的距离里,就这么看着他闷闷磕头,目光闪烁之际,眼里浮现出的竟是一些津津有味,最后又是微微扬唇,露出淡淡的一笑,笑容里,对这个孩童充满了似嘲讽更似愉悦的态度,貂姬这是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了,跪在那里看着弋善狼狈。
弋善听到她的笑声后,两道目光徒然转变,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了貂姬一眼,然后,起身,缓缓道:“弋善明白了。弋善愿意一死,来还弋家一门的清白,冒犯圣旨,本该死罪!”话毕,便一头朝旁边的栏板,一下冲撞了过去。
帝殿前的尖叫声,顿时响彻成了一片。
幸的是,旁边的罗公公虽然年迈,他的手脚倒是显得极快,在最后关头的一把,一下将弋善给抱住,因此弋善虽撞在了石板之上,但最终也只是晕了过去,罗公公虚惊一场,命人将弋善抬入了殿内,并传唤了太医跟入照顾。
弋羲公主惊乍之下,几乎没晕过去,旁边的一干女官纷纷劝慰。照理说,闹成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帝怎么的也不能再冷眼躲在帝殿里袖手旁观了吧,可殿内却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动静。
为什么会这样?
鄂九的心底不禁生起了几分疑虑。
这时,一行宫人匆匆地跑上白玉石阶,高声禀报道:“启禀圣上!公子长风已至,现正门外候见。”
殿内传出一声音道:“宣。”声线无限华丽,宛若游走在琴弦上的银砂,低靡而撩人,又显得那般魅惑。
一干人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新帝奥其对此事迟迟不表态,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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