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落的吃完晚餐之后，我就乖乖回到办公室写检讨了。
拿出一叠纸，写下检讨出几个字之后，我忍不住哑然失笑。
从小到大，我一直算是乖乖女，学习上基本上没让家人操过心，检讨书，这倒是几十年来破天荒头一回。
该怎么写，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头一看袁小川，他似乎是已经驾轻就熟，没有被安排写检讨书的他已经铺开了纸开始埋头苦写了。
我脑中回响着他刚刚说的话：“明慧，你以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还能留在这里吗？”
轻重缓急我是能分得清的，虽然我今天的做法最终挽救了病人的生命，可是因为腰椎穿刺引起病人呼吸停止的确也是因为我们，在那种情况下，我作为一个试用期的急救医生做出那样的决定，无视医院的规定，仅仅一篇三千字的检讨书根本就不能解决这件事情。即使不像袁小川说的我们会离开这间医院，起码很有可能，我们在急救科室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刘医生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简直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处理我们。
我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袁小川，你到会议室来一下。”
我一抬头，正对上刘医生的声音，他站在科室门口，表情是黑面神万年不变的，我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袁小川僵着肩膀和他出去了。
我突然间涌上一种非常恐惧的心情，下午的那种决断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当下，我的脑中之后两个字“逃避”。
我要离开这个环境。
我迅速把刚写了三个字的检讨书胡乱塞进抽屉里。
“我先走了。”我留下一句话，不知道是对蔚昀泽说，还是对自己说的，说完，我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科室。
快要九点的初夏的夜晚，空气中有一种不知名的花草植物的香气。
白天下过细细的雨，空气中带着一点湿润的潮湿感，混合着植物的香气，让人感觉清爽而舒服。
但是，现在前面走路的那个女人，肯定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知道开颅手术是什么吗？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大错！脑损伤是不可逆的，长期昏迷，偏瘫，失语，癫痫这些都可能发生，我们一着不慎就可能会把患者和他家人的一生都毁了！同时我的人生也会毁了！”
“基本的腰椎穿刺出了这样的问题，现在让我们脑外科的过来给你们这群人收拾烂摊子？”
“你是不是想做手术想疯了？你以为患者是什么？是你练手的工具吗？我绝不可能陪着你胡闹！”
“明慧，你不会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刘医生还会让试用期的我们留下来吧？”
···
下面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出现。
我感觉都要窒息了。
我才进急救科室半个月，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多的意外和荆棘状况就是急救医生的日常，我可以适应吗？
我真的可以吗？我可以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保证我可以吗？
蹲下身子，我无力地想道。
“你在这里干嘛？”
一把有丝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疑惑地抬起了头。
“怎么会是你？你这么出现在这里？”我疑惑了，这里又不是医院，他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附近？
我租住的这间小区已经是老小区了，着锦安的老城区，基础设施已经很老旧，回家的这条路上的路灯灯光昏暗，有一盏灯要坏不坏的，一直闪啊闪，比起完全的黑暗，更是凭空营造出了一份恐怖片的诡异气息。
租住这里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它是真的真的便宜而已。
平时晚上走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会打开手机的电筒，然后加快脚步走过去。
可是今天，没有心情管那么多了。
我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蔚昀泽，昏暗的灯光似乎也掩盖不了他那天生的颜值，这种仰角的角度看上去，也丝毫无损他那堪称完美的五官。
只是，那眼神，那冷了，初夏的天气里犹如突然开了强风的冷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气来，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了，等着被人劫财劫色？”
果然，这一开口，立刻能把那美好的颜值带来的好感全部抵消掉，这人能说点能听的话吗？
“我家在这附近，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我站起身来，蹲了太久，腿有点麻了，我还很丢脸地抓了他的手臂一把才站稳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宁静了下来。
“不需要沮丧。”
“什么？”我不明所以。
“因为你的决定是对的，在那样的瞬间，你没有选择，因为身边有一个晕过去的急救医生，真正的脑外科医生又不愿意开颅，那个时候，没有别的医生，除了自己动手，没有别的选择。”
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下午的事情。
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说这样多的话。
“谢谢你喔。”我傻傻地回应。
“如果下午是我，我会做得更好，毕竟，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开颅消除小脑扁桃体疝气，不错的经验。”
机会？他觉得那是机会？
他以为我是抓住了那个机会去练手？
“哎，蔚昀泽，你给我站住！”我一抬头，他已经走得好远了。
黑暗的夜晚过去，锦安又是活力的一天。
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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