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虽然是实话,可刁浪为什么要夸她?她站稳了,慢慢踱到他身侧,试着问,“反话?”
刁浪反应有意思,颧骨高高耸起,似是高山,透过天一般澄明的眼睛,笑意划过蓝天,“没有,你确实聪明,我已经没那么大的把握继续和你周旋,我直接说吧,你的猫鬼漏洞太多,虽然有可能,可是少了一个关键。”
刁浪的笑的自信,充满魅力,夏初然觉得他就该是这样的男子,眼里容怀天地,不计较的时候绝不计较,“请。”
“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猫鬼是什么?”
夏初然略微一细想,回答,“在特定时间死去的猫,化成的猫魂,具有极强的怨念。”
“二,猫鬼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接着回答,“古书上记载,一般是地主或有钱有势的人家供养的,为了聚财聚势,但培养猫鬼还分长期和短期,短期人家聚敛到一定财产自然撤出,长期就是一个家族式的祭祀了……”说到这,夏初然顿了一下,心里有想法但不确定,她看向刁浪,后者只是浅笑,“当然,你说的没错,也该知道了。”
“人。”夏初然神色凝重,要是猫鬼,会有人专门祭祀。
“而且很少会致死。”刁浪补充,可却并不是反驳她或者纠正,只是加以补充,“我之所以仅仅只说你猫鬼有漏洞,是因为我也怀疑过猫鬼,猫鬼不仅会窃取别人财物,还会使人抽搐、麻痹、吐血身亡,这些和你老师以及赵大的死因很像,只不过致死率极低,过程也很漫长,一下死两个,我不敢笃定。”
“老师出事两周前,我就注意到老师事事出错,事事无法控制,甚至连声望和地位都受影响,这符合初期猫鬼的影响,我实在没有线索,就按所想都给出了可能性。”夏初然也在猜想,刁浪提出想法,她自然也能在某些关键点上有所发现
刁浪和夏初然继续走,刁浪看了眼前方,停下,“所以,现在就要确认赵大。”
夏初然跟在后面也停下,歪出脑袋看,前面是个小村子,通过村口架起来的几排大灯,他们简单看清了这个村子——村口几棵枯杨树,一家家零零散散分布,约四五十家,房子最高的三层,低瓦房占大多数,看起来并不富裕。路面都是石子铺出来的,一下雪,四处都是白茫茫,雪一化,泥泞异常。
今天的杨村和昨日的月桂园一样,家家户户开着灯,大灯照亮了大路,门口人多车多,雪多水洼多,脚印多而混杂,白雪慢慢的就和黝黑的泥土混在一起,不再复往日的洁白。
夏初然和刁浪对望一眼,一起确认,走近了人群。
现在是晚饭时间,天气又冷,可谁也挡不住人的“热情”,村里人,周边人,端着饭碗揣着烧饼就赶来凑热闹,人是最爱八卦的,甭管是不是自己的事都要说道一番,表面事实,加点自己的臆想,然后谣言和异闻就出来了,还非常有成就感。
刁浪和夏初然混进了人群,人群大声嚷嚷着他们已经知道的消息,比如谁死了,比如怎么死,比如有多惨,他们只能听听,然后删减揣测,顺便搞点信息。
“你知不知道……”一般这么开头,大话占大多数,偏巧,说话的是个方脑袋的大嘴巴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西南边的口音,“赵大这个大光棍,前天我和他喝酒,他说他马上就要娶婆娘,我那时候就说你别做梦撒,他那瘌痢头谁要,可没曾想,这么快就死了,唉,世事无常。”
“哟!他也跟你说过那种话啊,就在昨天,我在村口见到他,他跟我说,马上就要娶亲喽,还是个漂亮的女仔,我当时就骂他,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哟,要是知道他死这么快,就让他做做梦哟。”另一个瘦小的男人,说着更南边的音,说的时候笑纹一抖一抖,要不是死者为大,话估计更难听。
“你们和他认识?”刁浪鞠着手臂问这两位,一个方脸壮实男人,一个瘦小麻杆小伙,他们齐齐看向刁浪和他身边的夏初然,深深地眼窝满是警惕,夏初然在东张西望,只是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爪子?你想问撒。”方脸男子警惕地问。
刁浪笑笑,“没什么,不用紧张,就是想问一下,这位赵大和你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哟,就是一起来打工的。”瘦脸麻杆的男人急忙说,推着身边那个壮实的男人转身,“走走走。”
“是天合镇新修的大桥那边?”夏初然忽然问,喊住了那两个男人,刁浪也看向她。
麻杆转过脸,有疑问,夏初然指着他披在最外层的一件工服说,“合积桥建,我记得最近就在天合镇那一带吧,哎,赵大不是本地人吗?也和你们认识?”
“撒子嘛,他和我老乡,就是会说这里的话,口音还不是和我一样撒?整天想装当地人,也不知那里来的优越感。”方脑袋大笑着,明显看不起赵大这个人。
说到这,夏初然急忙看了一眼刁浪,刁浪正纳闷,就听她说,“赵大是不是说话很结巴?”
“你认识哟?”瘦麻杆感到惊讶。
真的是,方言,说话结巴,夏初然越来越确定这个赵大是谁。她解释,“认识认识,有过几面之缘。”
“哎哟……”瘦麻杆上下扫视夏初然,她穿着破布袄和碎花裤,看起来和他们一样,是不是就是赵大说的女仔,可看起来也太小了,赵大可是五十几岁了,“你是……那女仔?”
看来他们不知道那女人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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