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寒,冷月高挂。
李家,书房中,李清越向父亲汇报白日售酒事宜。
“看来这郑、孙二人,是有意在与我李家争抢买卖了。”
李墨阳听着汇报,缓缓地翻阅着眼前账目,原本泛黄的脸色更是显得阴沉了。
虽说关于帑银一事,最后是不了了之,可是他这十日的牢狱之苦,却是险些要了要这把老骨头!
牢房里阴沉潮湿,尤其是这隆冬腊月,就更是寒气逼人。
即便是县衙狱吏不曾刁难,也允诺家人送了棉絮被褥,但还是将他折腾得不轻。
毕竟他已是年过五十,何曾受过这等冤枉罪。
“父亲,年尾少了这三成销户,虽说并不影响我李家买卖,但却不是个好兆头,孩儿认为此风不可长,应当给予反击才是!”
“是啊!所谓有一有二就有三,短短几日时间就让这二人揽走三成,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啊!”
“父亲,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还没有察觉么?”李墨阳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头,“若是我李家相安无事,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二人私揽客人吗?”
李清越闻听此言,蓦然一怔:“父亲您是说,我李家被冤一事,乃是这二人所为?”
“或许是为父多虑了,但如此巧合行径,不免让人生疑。”
李墨阳虽然没有断言,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这种伎俩他曾经也用过,没有想到如今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二人实在卑鄙!”
“既然同为商贾一行,就谈不上谁卑不卑鄙,只在乎谁技高一筹罢了!”李墨阳摆了摆手,“如此声东击西,令人无暇他顾,是为父失察了。”
“既然是这样,那也无须与之客气!”
李墨阳有些疲惫,精神远不如从前:“嗯,此事交于你处理,不要让为父失望。”
“父亲放心,孩儿不会让您失望!”李清越冷冷一笑,随后将话题转移,“父亲,阆州秦家似乎另有盘算……”
“是秦家有盘算,还是你有盘算?”
不等李清越把话说完,李墨阳就眯上眼睛,颇有深意的反问儿子。
“额……”
“若有心思,就可一试,你要是能与之缔结秦晋之好,倒也是一桩美事!”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亲。”
“夜已深,回去安寝吧。”
李墨阳一摆手,没有了谈话的兴致。
李清越离开后,书房里彻底地安静了,但倚靠在太师椅上李墨阳,却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目:“难道……是我错了么?”
一声质疑后,又陷入长久了静默。
“李墨阳,你错了。”与此同时,凌家大院里,凌寒月下踱步自语。
“少爷,你在与谁说话呢?”
客厅房阶上,叶青鱼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注视院中踱步的人。
“与月亮说话呢!”凌寒抬头望月,“你不觉得今夜的月色很好吗?”
“是很好,可这天寒地冻的,你就不觉得冷么?”叶青鱼说着,突然急忙站了起来,“冰冻地滑你慢一些,伤势刚有好转,你就闲不住了!”
“有些人汲汲营营不曾停歇,我又岂能卧床懒惰?”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唱歌,你总该听得懂了?”
“唱歌?”
闻听此言,叶青鱼双眸一亮。
“我在酝酿一首歌曲,你若是喜欢唱,我可以教你。”
翌日,午后。
郑记酒楼外,木抬高搭,红色彩布点缀繁华。
原本郑记酒楼就处于繁华地带,如今这个高台一搭之下,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议论。
“这搭台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演戏剧?”
“不是,方才酒楼吃酒时,就听说今日郑家酒坊要宣传新酒,这高台应是为此准备的!”
“原来如此,这新酒在下也听说了,据说纯度甚高,就算酒量好的,也是三杯放倒!”
“酒是不错,但过于辛烈,实在是难以入喉啊!”
“那倒也是,某家就吃不惯那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众锣鼓编队缓缓出现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锣鼓喧天。
声音的召唤,引得城中爱凑热闹的人纷纷涌向这里。
等到人越聚越多,忽然那林立竖起的竹排旗标上,赫然落下红色帷布!
“快瞧那是什么?”
“这……竟是一副对联!”
众人纷纷抬头注目一瞬,纷纷被那帷布上两行对联所吸引。
上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醉千秋;
下联:劳力苦,劳心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
简短的酒联,让众人不由点头称赞。
“此联自然天成,如似脱口而出,看来撰写此联者,也是个妙人啊!”
“不错,这副对联近乎白话,可谓是通俗易懂,没有丝毫的生涩文体,倒是有不拘一格之势!”
“细心品味,人间苦乐情状,可谓淋漓尽致矣!”
“某家记得,这郑家酒坊所出的酒水,名字就叫醉千秋,以楹联嵌入酒名,倒是有点意思!”
众人纷纷点评,然而却有人突来一句:“难道诸位没发现,这撰写此联的笔迹似曾相识么?”
“这……”
经此提醒,众人纷纷神情有异。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两条红色帷布,如瀑布一般凌空卷舒开来。
上联:凭栏试论古今,fēng_liú人物,如画江山,都奔来眼底!
下联:把盏莫言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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