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现场气氛骤变。
无论是自持身份的乌唐,还是公孙弘、屠宏瑜等人,都纷纷静默寒蝉起来。
就连凌寒身边的孙越,也忽然的拘禁起来。
“夫子!”众人躬身行礼。
凌寒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行人正向这里走来。
为首之人须发皆白,一身墨青色儒服衬显不凡气质,正是南舟书院的院正(山长)王陵。
与此同时,凌寒也看到了另外一人,正是三味书坞的主人令狐珏。
“晚生见过王夫子,见过令狐先生。”凌寒收敛狂放之态,身子微弓施了一礼。
“呵呵,三余啊,不曾想会在此地见到你。”
相对于王陵板着脸,令狐珏却是十分的和善,竟然主动与凌寒寒暄起来。
凌寒尴尬一笑:“老先生,近日可还安好?”
“嗯!身子骨还算硬朗,你备下的方子确有效果,不愧是杏林名医啊!”
令狐珏神情十分的满意,人老了就有各种旧患老毛病,一直以来也没个彻底地根治之法,所幸凌寒近日派人送来的方子,让他逐渐有了康复趋势。
这不,刚一有所好转,就被王陵邀请到书院授课传业了。
“老先生过誉了,这不过是晚生应尽之事。”
自从上次令狐家一行后,凌寒从郑老西口中得知令狐家背景不俗,于是就有心留意令狐家的大事小情。
因此,他知道了令狐珏有多年隐疾。
其实说白了,就是老年类风湿性关节炎,以及较为严重的骨质疏松症。
于是就与亦师亦友的沈重言,研究了一个医疗方子给令狐珏。
甚至凌寒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这个方子效果不大,他都打算主动以针疗之法帮助令狐珏。
狂,需要底蕴与时事。
没有根据的狂,是装逼与脑残。
令狐家这片树荫,他凌寒不会轻易放手。
王陵见自己被晾在一旁,心说这都什么情况,明明老夫才是本场主角好不好。
于是瞪了令狐珏一眼,冷哼一声:“凌寒,你可知错!?”
“夫子,晚生有错!”
“……”
凌寒这一声认错,让在场众人纷纷一阵短路,就连王陵也突然一愣。
“这小子不是挺狂妄的么,为何……”
“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在我等面前张牙舞爪,见了夫子却是怂货!”
“……”
众人纷纷意外,同时也纷纷向王陵请愿。
“夫子,此人伤我书院学子,应当予以严惩!”
“夫子,此等狂徒野夫,应当押解官府!”
“这等小人不可轻饶,否则我南舟书院岂不是成了笑柄,将来何以立足?”屠宏瑜捂着嘴罪,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夫子,此人决不能轻饶!”
屠宏瑜的话刚一出口,众人纷纷予以符合。
同时,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赶了过来,直接来到屠宏瑜身边:“宏瑜我儿,你怎会伤重至此?”
来人正是屠宏瑜之父屠项。
屠宏瑜一指凌寒,口吐愤恨之言:“爹,就是此人!”
“何来狂徒,竟将我儿伤重至此!”
屠项见儿子如此狼狈,护犊之火早已充满心头。
“何来?当然是问罪而来!”凌寒对屠项父子可没有那么客气,“你儿屠宏瑜,不顾同学之谊,竟将孙越重伤流血,难道说此事就不该过问么?”
“是这小子先动手!”
屠宏瑜据理力争,如今书院高层都在此,又有父亲在身旁护持,顿时底气是空前的充足。
“哦?好,这话说的非常好!”凌寒拍了拍手,“且不说你与一个孩童私殴有失身份,即便是他动手在先,你又何至于将他殴打头破血流?”
“……”
“即便你占据了正理,孙越出手亦有过错,但凌某想请问一句,一个柔弱稚子为何明知与你争执会受辱,又何以不顾一切与你私殴?”
“这……”
凌寒一摆手,冷冷一哼:“所谓事出皆有因,你重伤孙越之事,或可狡辩撇清一切,但你背后咒骂诋毁凌某,这件事情屠宏瑜你又作何解释?”
“可你……”
“众位皆是读书之人,秉承圣贤之道,应当明白非礼勿言的道理,如今却背后非议诋毁他人名誉,试问这就是南舟书院的教学宗旨么?”
王陵一听这话,顿时怒沉一声:“凌寒,你放肆!”
“夫子,晚生敢问一句,南舟书院众学子为何诋毁晚辈,此番风气究竟是私人所为,还是有人有意鼓动所致?”
凌寒虽依旧恭谦,但却言语郑重毫不退让。
“你!……”
王陵闻听此言,心说这小子好厉害的一张嘴,这一出口就将所有人套了进去。
私人所为,那堂堂圣贤书院,竟然教育了一群蝇营狗苟的小人。
有人鼓动,那就更是不得了,这明显是在直指书院高层,更是隐射王陵本人!
无论这个问题回不回答,或者如何回答,对于南舟书院而言都是污点。
“你三番两次针对我南舟书院,难道不是有意为之?”
“不错,多番折辱我南舟学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凌寒你辱我学子同修,不恭本院在先,就莫要怨他人背后私议!”
凌寒的一席话,引来了群情激愤。
乌唐冷眼旁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令狐雪梅美眸闪烁,心思却是莫名难测。
公孙弘心情复杂,身处其中却是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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