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又出事了,听说了么?”
“一惊一乍的,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北边的蒙古鞑子打进来了?”
“嘿,你这叫什么话!”
“少卖关子,快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听说县衙大牢的囚犯被一伙人劫走了!”
“什么!青天白日你莫非还迷糊呢?”
“嘿,你若不信那就算了,老子还不愿意说了!”
三元楼,交谈闲聊之声音不断,无一不是街头趣闻,以及风月勾栏之事。
但就是这一句话,却顿时引起了客人们的关注。
就在那人话音刚落,另一桌的酒客也开了口:“此事我听说了,略阳县大牢的一名犯人确实被劫了。”
“这不可能!”顿时有人发出质疑,“堂堂官府大牢,岂是盗贼来去自如的地方?”
“就是啊,若是其他县属也就罢了,当知这略阳县衙建制于略阳城,谁有如此大的担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就算有这般不要命的强人,若是牢狱劫人定然是惊动全城,岂会一点动静也没有?一定是尔等酒后胡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儿!”
众人纷纷摇头,显然是不信这个话题。
那说话的人也较起了真,一捋袖子站了起来,声音高亢起来:“老子说的可都是实情,县衙铁捕头那是咱大舅哥,这还能有虚的不成?”
“哼!那你倒是说说,这牢狱劫人是如何劫法?”
“是啊,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除非那盗贼有神通之术,否则岂能如此无声无息?”
“没错,就算县衙衙吏均是无能之辈,那这略阳城的巡城卫军,难道也是饭桶摆设不成?”
年轻人虽然搬出了这层关系,显然众人还是不愿意相信。
年轻人一抬脚,踩着在凳子上:“诶,这就是尔等愚昧无知了,岂不知那劫匪的手段高明!”
“那你倒是说啊!”
“这群劫匪可不同一般,并非你等想的那样凶神恶煞,而是身着刑部特驾的官衣,手中拿着公文、封包印签那是一应俱全啊,甚至还有尚书大人的亲批,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在知县老爷与众人引领下,将牢中一个犯人带走了!”
“这……”
众人一听这些话,顿时纷纷愕然不已。
“你的意思是,这群劫匪是伪装成了刑部官员?”
年轻人一拍桌子,高声道:“不错,后来经由比对公文,才知晓这批人竟然全是假冒的!”
“这……这也太荒谬了!”
“是啊,难道说官府老爷们就没有当场察觉?”
年轻人喝了一口酒,说的更是有劲:“嘿,这帮人伪装的太像了,简直是无懈可击,不仅是官威十足,口中还与县老爷说着刑部里的掌故见闻,听得那县老爷是一愣一愣深信不疑,岂能还会质疑?”
“卧槽,这简直是太传奇了!”
“看来这略阳府真是有意思,近日尽是这种离奇事件发生!”
“盗贼不可怕,就怕盗贼有文化,你瞧这群人,不与你动粗,而是文雅摆了你一道,而且还是堂堂的官府衙门!”
“难道说,这群人连知府衙门的人也骗了?”
年轻人摆了摆手:“人家压根就没有经过知府衙门,这是县老爷私自越位上报了刑部,所以府衙根本就不知晓此事!”
“什么!”
“如此一来,这知县大人岂不是坏了规矩?再说朝廷应也未有此等越权先例吧?”
“诶,这就不是你我所考虑的事情了,官场向来如此,不过能让知县钱大人如此不惜越权,看来这被劫之人身份不简单呐!”
“此人是个匪头,听我那大舅哥说,此人是川蜀五州的绿林总瓢把子!”
“什么是总瓢把子?听起来为何怪怪的?”
“嘿,你这脑袋里整天就只有女人与文章,还能有什么存储?”
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这可是江湖绿林道上的称呼,这总瓢把子就是总头领!”
“哎哟俺的娘啊,这可是个大土匪头子啊!”
“难怪知县老爷要越过知府衙门,直接私自呈报给了刑部,这可是条大肥鱼啊,如此功劳在手独占,那还不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可惜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哈哈,不仅是飞了,依我看这钱大人要倒霉喽,届时真正的刑部官员到来,他该如何交代?即便刑部不予追究,那知府大人又岂会轻饶了他?”
“奇闻年年头,今天特别多!”
三元楼,热闹非凡。
二楼之上,却是格外的雅静,此时最东面的厢房里,桌前静坐着两个人。
“老弟,这次算黎某欠你一条命!”
对面端坐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一脸的胡渣子显得甚是威严。
正是县衙大牢里,与凌寒有过两面之缘的黎大隐。
对面凌寒轻声道:“黎兄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一条命并不值钱,凌某不感兴趣。”
“哈哈哈,这话爽快!”黎大隐爽朗一笑,“无论如何,黎某能逃出生天,全赖你的帮助,这份恩情黎某记下了。”
“黎兄,你是行走于刀口之上之人,对于人情冷暖想必看的更为深刻。”凌寒摆了摆手,“而凌某也是见惯了生死之人,所以凡俗的虚情假意就免了,我之所以救你,除了想证明我不但可以自救还可以救人,最重要的是你黎大隐对我凌寒有用!”
“你这人……”
黎大隐倒了一杯酒,自顾地一仰脖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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