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怕的事情并没有按照陆静语所想的那般发生,也没有按照沈灵珊所想的那般,以为白斐一听到沈无月的大名就会上杆子的巴结自己。
白非夜却只是莞尔一笑,随即执起酒杯,对沈书寒微笑道:“我千日楼因千日醉而闻名于世,人若喝了千日醉,就能沉眠千日而不得醒,你,敢不敢尝尝?”他的气度似是美玉雕琢而成,一举一动都流露着高雅之姿,让人难以忽视。
沈灵珊被他无视,觉得有些无趣,但见沈书寒在一旁始终一派淡然之色,也就不好发作了。
沈书寒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大方地接过了白斐递来的酒杯,道:“多谢白公子。”
陆静语坐在最末尾,静静地听着几人聊天。她心中有过一万次的冲动,想冲上前去打烂那个酒杯,但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暴露身份。
而白非夜如果真的要对无双城中人下手,第一个毒死的绝对是沈灵珊,而不是沈书寒。
但凭他心气,他不会那样做。
无双城与重冥教的血海深仇绝不是凭一杯毒酒就能了的。
在他心里,他真正的,也是唯一的敌人,是沈无月。
白非夜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太久便移开了。
陆静语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没有认出自己。
白非夜是她的噩梦。是禁锢了她七年,无法释怀的噩梦。
从前在重冥教里,被念寒撕下来的那一张面具,是她最后一张面具。而现在才是她最真实的面目,最原本的模样,是白非夜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容。
她有信心对方认不出自己来。
但是,只要她一看到白非夜的一双眼睛,她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没有穿衣服。就算他没有在看自己,她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看穿。
沈书寒喝完酒之后,便大手一挥,赞叹道:“好酒!”
白非夜赞赏的笑了笑,便看了紫衣一眼,对她点了点头。紫衣轻轻击掌,便唤来了一众仆从。
紧接着,仆从端着酒菜鱼贯而入,霎时间香味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这一顿我做东,诸位随便用。”白非夜微笑地说道,给人的感觉温润有礼,十分谦逊。
只有坐在最末尾靠门边的陆静语知道,他哪里温润哪里和煦了?根本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少主,用些茶点吧,蜀国来的,甜而不腻,很是开胃。”白非夜身边的另一名绯衣少女贝齿轻启,声音听上去娇媚无比,令人骨头发酥。
一屋子的人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软骨病?
男弟子们举杯的手停在半空,纷纷侧头去看她,眼睛里迸发出一种暧昧不明的笑意,对她很是着迷。
但是很快,也有一部分人看向了陆静语。
二人都属于美人,但绯衣少女与陆静语则大相径庭。
陆静语属于容颜无双,但是行事作风却风急火燎,不怕苦不怕累,像个糙汉子。而绯衣女子却娇娇弱弱,一颦一笑都带着刻骨的风情。
通俗地说,就是陆静语白长了一张女神的脸,干着连女汉子都不会干的事。
陆静语眼神痴呆地喝着茶,丝毫也没注意到这满屋子的诡异气氛是因自己而起。
沈沐澄在桌下踩了她一脚,陆静语这才昂起头,满脸不解的看着她。
沈沐澄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摇头扼腕叹息,眼神里似乎在说:“学学人家啊好好学学!你也可以这样啊!靠脸吃饭啊靠脸!”
陆静语不着一语,继续默默地吃东西,仿佛眼前的事情跟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她希望谁都不要关注自己。
她现在脑子里悔恨了一万遍,恨不得把自己这张脸给抠下来,这样就能平平安安默默无闻的活着了……
这时,沈灵珊又笑问白非夜:“白公子,这位是?”
“红绫。”白非夜眼睛也不抬,淡淡道。
“你的夫人?”
白非夜摇头:“不是。”
“那她……”
“小妾。”
“你还未娶妻,就先纳了妾?”沈灵珊又道。
“我已有妻室。”白非夜脸不红心不跳,在坐的男弟子们纷纷露出欣羨的神色。女弟子们则撇撇嘴,有些不置可否。
“都说妻不如妾,此话真是不假,”沈灵珊谁人都不怕,嘲讽道:“白公子好fēng_liú。”
面对她的讽刺,白非夜全然不在意,他淡淡一笑,道:“内子在府中主持家务,怎能陪我在外奔波劳苦?就算她愿意陪我奔波,我也不舍她为我辛苦。”
“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可男人不都是这德行?”沈灵珊再次翻了个白眼。
这时,一旁的红绫捂着嘴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家相公十分爱护夫人,就连我见了夫人,也需行五体跪地的大礼,又怎么能是不爱夫人呢?”
“你倒是大肚,只是不知,这大肚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家夫人貌美,行事周全,全府上上下下都对她毕恭毕敬,怎么就是装出来的了?”红绫笑道:“你凭什么断定我是装的呢?”
沈灵珊冷冷一笑:“狐媚子,怎么可能会安好心?”
“呀……”红绫佯装惊讶,道:“难道你是见不得我貌美?所以才心存龌龊?”
“你!”沈灵珊大怒,眼看就是要发火。
红绫紧接着又道:“但是您多虑了,我自诩貌美不假,但我家夫人却更加美貌,说她是天人姿也不为过。”
“呵,是么?再美能美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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