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却咬着唇有些犹豫,她看看西雍,再低下头,拉着西雍的手却轻轻摩挲着,显然是有话要说,在终于得到西雍准许后,她才道:“上次妾说了气话,其实妾并不想只在王爷身边做个以色事主的人,妾想……”
西雍知瑟瑟心意,也通过今日的谈话了解到庄友确实有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虽然对方究竟意欲何为还未可知,但他也需要先行做些了解。庄友作为谏臣,其言辞在今上面上还是有些分量的,能拉拢总比放任自流的好。于是权衡之下,他答应瑟瑟明日再会庄夫人,只是不忘叮嘱瑟瑟自己留心,切勿入了他人圈套。
瑟瑟将西雍的话谨记在心,因此与庄夫人接触时颇为留心。只是庄夫人为人淡然不失亲切,虽为长辈却从不倚老卖老,与瑟瑟说话也十分客气,让瑟瑟不禁对这相识不久的官家妇人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瑟瑟每与庄夫人见面之后都会将情况与西雍汇报,贵妇之间的交流无外乎胭脂水粉、花艺茶道,而庄夫人早年到处游历,去过不少名山大川,所以也同瑟瑟说起过过往经历。瑟瑟向西雍回报时也偶有提及,西雍发觉瑟瑟当时的神情总是格外向往,心想她一直留在建邺极少出门游玩,现在听庄夫人说起这些难怪这样欢喜,就更少干涉她与庄夫人交往了。
一日瑟瑟又与庄夫人相约茶庄,西雍也早就打听好今日庄友会亲自去接人,他因近来对庄友的兴趣越发浓厚,便算好了时间也前往茶庄,果真在门口与庄友见了面。借着女眷之间的交情,西雍也试探性地向庄友示好,庄友对此并不拒绝,这令西雍有了下一步的安排。
云丘查禁私盐的情况颇为紧张,西雍为此忧心,他多次催促唐绍筠尽快将积压在手里的私盐分销出去,然而得到的回应总是不如人意。
与此同时,在景棠的严厉手段之下,云丘一带除私盐之外还有大批走私货物被查处,诸多官员被立刻羁押捉拿,可谓是新年之前的一记震天响雷,中朝为之震动,而其余各地则都如惊弓之鸟。
景棠的所作所为在得到今上赞赏的同时,自然引起了西雍一党的嫉恨,被查处的官员中有大部分都是西雍的党羽,虽然不至于直接牵连到西雍本身,但对他在云丘一带的安排布置产生了极大的打击。
西雍深知再任由景棠这样肆意下去,他在云丘的旧事很可能就会曝光,未免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他要唐绍筠立刻将之前在云丘调查到的有关景棠的私下活动全部汇总整理,想要将之作为与景棠谈判的条件。
西雍的愁色每日渐深,瑟瑟也总是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她哪怕在西雍身边服侍也不敢多嘴询问,两人之间少了昔日温情。
这一晚瑟瑟伺候西雍梳洗更衣之后,不觉被西雍握住了手,她惊喜地看着西雍道:“王爷已经好几日没这样拉着妾的手了。”
西雍将瑟瑟拉到身边道:“这几日可有与庄夫人见面?”
“见过,庄夫人还买了新布说要亲自为妾裁件新衣,应该过两日就好了。”瑟瑟见西雍似有话说便问道,“王爷想要见庄夫人?还是庄大人?”
西雍对瑟瑟的蕙质兰心自然深觉欣慰,他也不瞒自己想要见庄友的心思,与瑟瑟言明之后,见瑟瑟一口应下,他才稍稍安了心。
于是瑟瑟借谢庄夫人赠衣之情,直接请西雍出面送礼馈赠,庄夫人不好推脱也就将礼物收下,隔日庄友就登了靖王府,说是西雍所赠之物太过贵重,并不敢受。
面对庄友的推辞,西雍好言劝说,将他推举侯保幸的事说了一遍,说他为人公正,真正为西南边境考虑云云,只将赠礼又递到了庄友面前。
庄友只说在听取的各位臣工的意见之后,他以为侯保幸确实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才附议了西雍的提议,将慧眼之功归结到了西雍身上,自己依旧不敢受此厚礼。
西雍见庄友如此,心想再如此迂回反而无益,便说自己有意请庄友前来相见其实有求于他。庄友吃惊的同时询问西雍所谓何事,问后才知是西雍得到了云丘一带有人圈地卖地的消息,此乃国朝命令禁止的行为,想让他代为向上传话。
这件事本应该交由蔡襄出面最为合适,只是若按蔡襄的性情,最后也许不仅是景棠的案子被公之于众,他自己恐怕也难逃关系。西雍又不好直接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出面,这样太过明显,反而会刺激景棠,所以眼下找庄友跟今上点明这件事是比较合适的方法。
西雍没有说明究竟圈地卖地的事跟谁有关,但庄友并非当真不清楚朝中局势,心知必定是景棠在云丘附近的行事过了火,踩了西雍的痛脚才会令西雍有了这样的举动,否则好端端的,西雍不会无故找上他来谈云丘的事,而近来与云丘相关的最惹人打眼的莫过于景棠大刀阔斧地整顿盐运。
庄友知道西雍的意图必定不止如此,探问之下,果真明白了这位靖王的另一层意思。他与盐道衙门的官员有些交情,但因为先前景棠拿了一把手,致使西雍现今无从插足,西雍的意思就是希望庄友可以从盐道衙门处打探些消息回来,以便对景棠的行动有所了解——唐绍筠每每回报的当地情况里,对景棠的行为总是含糊其辞,这令西雍对唐绍筠的信任日渐减少。
庄友早年本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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