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笙玉离开,安以绣拿起羽毛笔俯首继续奋笔疾书。
如今沐渊白不在这儿,她必须得扛起这份责任。
一孕傻三年,导致她如今记性不好,想到的作战计划只得用英文记下来,省得到时候忘了。
说起来,震天雷也不够用,齐武陵那边暂时也没有传来消息,这不免也让她生出一种焦头烂额之感。
明日……
确实是一场硬仗!
烛火时不时因着秋风而上下摇曳一番,烛泪顺着蜡烛缓缓滴下,汇聚在铜色烛台中,变成小小的一滩,像是眼泪,控诉老天对弱者的不公。
没办法,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强者拥有绝对的主权。
不过,就算北平势弱,她也不会服输,尽管来战吧!
安以绣写了有一会儿,困意浮上心头,搁下羽毛笔,将笙玉端来的那碗鸽子汤喝下,准备去睡觉,这个时候腹中却升起一股绞痛,一时之间疼的她趴在桌上,整个身子也跟着蜷缩起来。
这股疼痛让她想往自己身上用力打一拳。
她伸手覆在肚子上,却因为腹中孩子,也不敢用力的按压肚子,只得咬紧嘴唇,撑着桌角,艰难的站起身,冲外喊了一声:“玄旻……”玄旻守在王府不远处,纵然安以绣声音不大,他也清楚的听见,一个纵身从半开着的窗户跃了进来,见到安以绣站立不稳,他那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蹭了两下,似乎也在犹豫,毕竟这是王妃,男女授受
不清,他若是碰了王妃,岂不是毁了王妃的清誉?
见安以绣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玄旻下意识伸手扶住安以绣的后背,虚托了一把道:“王妃,你怎么了?”
安以绣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抓着玄旻的胳膊异常用力:“扶我去床上,帮我……帮我叫府医过来……”
玄旻也被安以绣苍白的脸色吓了个不轻,倘若王妃真的出现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他们可真的和殿主没有办法交代。
玄旻急急忙忙将安以绣扶到了床边,让她稳坐于床上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王妃,你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房中,变成一道黑影离开。
安以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捏着身下的床单,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其强烈的痛苦。
为什么突然会肚子痛?难道是要临产了?但是这离临产提前了一个多月,为何会有这种征兆?
来不及等安以绣想明白,腹中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疼的她大叫出声:“啊——!”
仿佛是有一柄刀,在她腹中一下一下的滑动,只感觉腹中的肉都想被人一片片的刮拉下来一般。
安以绣的声音不小,将睡在耳室的笙玉惊醒。
“夫人,怎么了?”笙玉担心安以绣出了事,急冲冲的赶了来,身上只披了一件罩衣,见到安以绣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拿起一方绣帕给安以绣擦汗,面上全是焦急之色:“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是肚子疼么?怎么回事?”
安以绣鼻子皱起来,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疼了起来……”
安以绣的声音异常虚弱,必须要笙玉贴到她嘴边才能听到她说的话。
一阵剧痛紧接着席卷而来,安以绣闭上眼,双手使劲,死死咬着嘴唇,已经将嘴唇咬破出血也不自知,看的一旁的笙玉一阵心疼:“夫人!夫人,你别咬自己,要我的手吧。”
笙玉说完这话,大义凛然的将自己雪白的胳膊递到安以绣嘴边,顺势一撇头,不敢再看自己的胳膊,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一会儿被安以绣咬上的疼痛。
安以绣看到笙玉的小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因为那剧痛,还未完全绽开的笑容,立刻变成了一副哭丧的面容,最后憋出了三个字:“不咬你……”
笙玉收回手臂,半弯着腰在安以绣床边仔细看着安以绣的面部表情,一边给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汗珠。
“彭”的一声。
大门被人推开,响起一声巨响,吓得笙玉惊叫了一声,往声源处看去。
安以绣也跟着扭头看了过去,只看到年迈的府医被玄旻领着衣领,一脸恍惚,似乎不知身在何处。
玄旻把府医放开,指了指安以绣道:“还愣着看什么?赶紧给王妃看看啊!”
倘若这王妃真的出事,他相信殿主一定会砍了他,虽然他见惯了腥风血雨,但也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死在殿主手下。府医抚了抚因为被玄旻抓在手心飞而吹散的胡子,呼吸了几口气跪在安以绣床前开始诊脉,只不过这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问:“夫人,你是不是吃坏
什么了?”
吃坏什么?
安以绣眸色瞬间一动,目光落在桌角的那个汤盅上:她肚子痛之前是喝了那盅鸽子汤,难道是那鸽子汤有问题?
笙玉见安以绣的目光直直定在她身后,也随着安以绣的视线一同望了过去,在看到那个她拿过来,并且极力劝自家夫人喝下的鸽子汤后,脸色也随之变的煞白。
难道是她刚刚端来的那盅汤有问题?
想到这里,笙玉膝盖一软,就要站立不住:“夫人……难道是这汤……”
安以绣收回视线,看了笙玉一眼,拍了拍她的胳膊,强撑着精神问:“别怕,我相信你,只是这汤可有经过别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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