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陈以柯全部都告诉我了。”
靳暮歌的心口一紧,不让她听见,是害怕她因为这个再受一遍伤害么?
这些明明她以后会慢慢告诉母亲的,现在他选择他亲口说出来,这里面为她考虑的心,不可说是不细腻的。
每次感受到这些,比靳暮歌尝受到的那些痛苦更加的难受了。
陈父听说了靳母醒过来的消息,完全的不敢置信。
第一时间直接坐车来到疗养院,疗养院里的那些医生给靳母做完检查和汇报之后就走了,这样突然醒过来,也不知道该去哪,能去哪,还要做三天的观察,所以靳暮歌陪着靳母在疗养院里。
靳暮歌觉得一下子找到了根基,一下子让一颗漂泊的心安定了下来,能待在靳母的身边,怎么样都不觉得多。
陈父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靳暮歌坐在床边为靳母削苹果。
陈父的眼睛是带着浓重的神色的,直到看见靳母安然的坐在床上的这一刻,也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只是靳母的容颜,靳母面对靳暮歌时候的笑容温柔,一点都没有变。
靳暮歌察觉到了门口站着的陈父,站起身来。
靳母顺着靳暮歌的目光就看到了陈父,刚刚还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就阴沉下来。
三个人,这样站着,几度无语。
最后,还是靳母先开口。
“去给我买一束花来,要兰花,这个房间里的花都开败了,应该要写花添添生气,去吧。”这话是说给靳暮歌听得,靳暮歌知道,他们之间要说的话可能不想让她听见,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也是上辈子的事情,她不该参与,但还是不放心。
“答应我,别生气,别发火,好好的,母亲的身体经不起大的情绪波动。”
靳暮歌小声的提醒,靳母为靳暮歌这样懂事感到欣慰。
“去吧,我有分寸。”
靳暮歌走后很久,陈父才慢慢地走进来,看的出来,陈父的步伐不稳,那里面大概有太多的惊讶和不敢相信。
“我来看过你,没打扰到你吧?”
陈父开口,说的是在靳母昏迷的日子里,陈父曾多次来这个地方看她,那个时候觉得坦然,现在靳母醒过来了,反而觉得拘谨了,因为在心里本就是对不住靳母的。
“我知道。”
靳母开口,“我只是进入了长期休眠的状态,我听到过你的声音,像是梦,但是我在梦里醒不过来,不只是你来过了,还有陈母,还有陈以柯,来看过我的人,跟我说话的声音,我都零零散散的记得。”
陈父点点头。
“当年的事……..”陈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这难以启齿的话题,终于要再面对一遍。
“陈以柯已经跟我说过了,不得不说,你们有一个好儿子,他比你们要有人情味,比你们更有担当。”
陈父惭愧,“是,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们。”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靳母不愿意听这些话,“对不起你已经说的足够多了,对不起你儿子也已经替你们说过了,所以不用说了,说了也不代表我会原谅,没有必要,如果你只是为了说对不起来的,那么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陈父无奈,愧对靳母。
“这件事情暴出来,对陈母的打击挺大的,陈母住进了医院,脑梗一期,还伴随有后遗症,另外,我跟她离婚了。”
前面陈父替陈母的开脱,靳母的怒火已经慢慢的升起来了,这些都是陈母应得的报应,但是听到陈父跟陈母离婚了,不由得心里诧异,冷静下来,才开口。
“其实完全没必要的,你们已经对不起我们靳家了,你这样做就能宽恕你自己么?这样做就觉得对得起我们了?完全没有,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的。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即使我这样做也对你们家挽回不了什么了,但至少我自己能觉得良心安一点,这算是对陈母的惩罚吧。”
“你今天来,不只只为了来忏悔的吧?”
陈父低头,声音平静。
“我们要离开了,离开前能听到你醒过来的消息,是一种挺欣慰的事,毕竟你能醒过来对暮歌是极大的安慰,是我们给了暮歌痛苦和伤心,我们无法弥补,我们已经决定放下所有,去过过简单的日子,以柯有没有告诉你,陈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权现在是暮歌的?”
靳母惊讶,在她昏睡的这些日子里,还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陈父慨叹,“在这些事情上,以柯真的比我们这个做父母的做的都好很多,他也许是怕事情变得更糟,暮歌完全没有退路,所以他才这样做的,我们不反对,本来这陈氏集团就应该有你们靳家一半的资产,这样算是我们还回去了。”
陈父站起身来,面色郑重。
“最后,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陈以柯做的这些,还有陈父说的这些,已经让靳母那颗仇恨的心开始慢慢地融化开来了。
她不说话,是因为陈父开口这一求,就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
陈父只当作是默认了,不等靳母拒绝,兀自开口。
“能不能看在以柯做了这么多的份上,能不能看在这些过错都是我们的,跟以柯没有关系的份上,成全这两个孩子?是我们造的孽,是我们上辈子的恩怨,到现在才看清楚,我们愧对两个孩子,我只求你能放下,不要再把这种仇恨转嫁到他们的身上,让他们两个年轻的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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