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交完钱,上楼将病历卡交给医生,宋知音坐在医生办公室,正在询问者站北辰的状况。
她也不敢在那里打扰,转身就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顾谨年还在门口等她,而门口,还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正在跟顾谨年说着什么话,隔着太远,苏夏听不到,也不想去听,但是看着她开门出来,又迎着她走过来,“我们家北辰,就是为了救你?”
女人显然是哭过了,声音很沙哑,本来就很细,这会儿听起来更是柔和,倒不像是跟她红着脸。这会儿苏夏抬眸看着她,她穿着一身雪纺裙,打扮的像是贵族太太,脸上其实真的很年轻,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美人,站北辰的脸模子很像她,她脾气真的算是好的,她儿子躺在那里,也许会变成植物
人,可她竟然没有上来打自己一巴掌,还这么算是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询问。
“对不起……”她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拉着她往外面走。
身后,女人喊着顾谨年的名字,但男人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步子。
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好似不敢松开。
她盯着他的背影,从没好好的追过一个人的背影,可现在那个背影也不再是以前的背影了,她还能再去继续追吗?她闭了闭眼,不能再追了。
苏夏,不能再追了。
心里酸涩的厉害,一时间好似所有的委屈都出现在了自己的心里,苏夏怎么样都没有想过今天这样的画面,做梦都没有想过。
可现实就是发生了,该怎么去避免?
耶尊留在医院处理着那边的事情,拉开车门,低低的看着她,“上车。”
苏夏没动,“你不去医院了?”
换言之,那站北辰是他表弟,他应该在那里等着。
“耶尊会帮我盯着。”
苏夏莫名冷嘲热讽了一下,“你们还真是好。”
好到可以帮兄弟隐瞒一切。
男人看着她冷笑的脸颊,他见过他所有的模样,娇羞的,开心的,悲伤的,可唯独这样的表情,最刺痛他的心,“上车。”
女人一动没动,男人是好伸手将她抱上了车。
她的手背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一道伤口,伤口的痕迹不大,但是确实划的深了,能够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迹。
顾谨年皱眉,从一旁抽了几张湿巾过来,一言不发的握着她的手在那里擦着。
可两个人的手都太过冰凉。
好像温暖不到对方。
苏夏好久才抬眸看着他,“顾谨年,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
顾谨年原本擦着她的手一下僵住,他顿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擦着她手上的伤口,又从车里面的医药箱找了一个创口贴将那划伤的地方贴好。
“等回去再说。”
她眉目安静,看着他,“我不想在包子面前吵架。”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他又再次说了一句。
她将头靠在座位上,无所谓了,回去还是现在。
又有什么区别。
已经这般地步了,能改变什么。
她将视线投入窗外,那无声的地方,如同是一场默剧,她没有在说什么话,顾谨年也当她默认了。男人将车开的很慢,好像一直想要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谁也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她在自己身边。
可路总会有终点,就像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半个小时后,抵达顾家别墅。
周围一副祥和又静谧,贴着的红色喜字,也同样刺眼。
苏夏看着顾谨年站在自己面前,他说,“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早了,如果不想顾澄逸醒,我们去书房谈。”
她不说别的,直接转身上楼。
男人的视线盯着她,讳莫如深。
直到女佣出来,看着顾谨年站在门口,少爷的眼神好像有点呆滞,不像是以往那般,整个人很颓唐,“少爷,怎么了?”
“没事。”
男人迈步朝着楼上走去,有些事情如果能躲开,他今天就不会这样。
躲不开了。
男人走进书房,女人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久,他居高临下,气势带着嗜血肃杀。
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靠近,苏夏眉梢动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我会恨不得杀了你,顾瑾年。”
她沿着沙发直接坐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高大的样子还是跟自己心里的一样,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大欣长,那样的男人怎么会跟自己有所联系,她也一直在想。
闻言,男人脚步顿了一下,只听着她的嗓音继续在自己耳边回荡。
“但现在不恨了。”她薄凉的唇提了一下,闭了闭眼,疲惫不堪,今天又是对付记者,又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很累,不想再费脑细胞了,“只是没办法再这么生活下去了。”
“既然这条路开始是错误的,现在就不该继续错下去。”
男人英俊的脸有深了几度,抿着唇,吐字清晰,“五年前,我被人下药,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这重要吗?是我还是其他人,重要吗?”她的嗓音柔和,眼眶几乎是因为这一句话,彻底变了通红。
男人试图去抱着她,“苏夏……”
苏夏却双手抱着自己,避开了男人的手,“顾谨年,我说了,你离我远一点。”
她不想跟他在接触下去,深怕自己又会跟以前他们吵架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原谅了他。
可该怎么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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