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因太子的话回想起那一幕,将其与她当年出宫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她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雨柯颤声问道:“当年我夫君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问完,没等闻人胤作答,她又接着问:“还是说,不止我夫君当年服用的药,就连他的病,也都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
闻人胤没立刻回答她,在瞧见她面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愤怒,再由愤怒转为伤心欲绝后,他才沉沉开口,“当年,母后该是在你出宫时,便已经想好了生下阿逸后,要将他送由你抚养,我此前还以为你是在知道母亲计划的情况下出宫的。”
“不!我完全就不知情啊!”雨柯素来不管与谁人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此时却失控的几乎是在吼,吼完痛心疾首的说道:“当年我在一次奉命出宫采买时遇上了我亡夫,与他情投意合,时常找机会出宫与他相会,可我始终都没有告诉过他我是宫里的宫女,因为我知道娘娘不会放我出宫嫁人。”
“但母后放你出宫了。”
“对,某日娘娘突然找到我,说她知道我在宫外有了情郎,愿意成全我,我对娘娘的恩情感激不已,后娘娘又在我亡夫病重时伸出援手,因此当娘娘派人把逸儿送到我手里时,我毫不犹豫就应下了替娘娘抚养逸儿,甚至还指天发誓,绝不会对外泄露娘娘的秘密……”
“如此说来,母后的人把阿逸送到你手里时,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打断雨柯的话问罢,闻人胤拿手指向自己,“我已知自己非是母后所生,乃是静妃当年产下的双生子其中之一。”
早在闻人胤说筳逸是皇后所生时,雨柯便已经猜到太子是知道了真相,遂也未生出丝毫惊讶,只压下悲愤道:“我当年出宫前,对娘娘怀上龙脉后的情况一清二楚,娘娘定是知道瞒不过我,才选择了如实相告。”
话落,雨柯逼退险些溢出眼眶的泪水,定定看着闻人胤道:“太子既已知道了一切,就该知道,当年皇后表面待静妃如姐妹,实则一直将静妃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早就知道皇后不会让静妃好好生下腹中孩子,再加上当时我完全沉浸在丧夫丧子的悲痛中,所以……”
知雨柯这话是想让他不要怪罪她这些年的知情不报,助纣为虐,闻人胤径直转移了话题,“阿逸的病情一直都控制得很好,近来突然加重,是有人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
自与阿逸结识,他来御酒坊与雨柯有过很多次打照面的机会。
每一次雨柯都未在他面前露出半分异样。
可见雨柯并不觉得自己替皇后隐瞒是错的。
因此……
说他不怪责雨柯是不可能的。
但看在阿逸的面子上,他不会与雨柯计较。
而雨柯,她在听了闻人胤那话后,脸上的愤怒瞬间升华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步,“虎毒尚不食子,娘娘她竟然……”
“在阿逸药里做手脚的人,并非母后,而是太医院里的人。”说完这话,闻人胤面色一转,十分严肃的说道:“阿逸的情况,你该比我更清楚,他受不得过重的刺激,因此有关阿逸的身世,我希望能永远都不让他知道。”
“在此之前,我也一直奢望逸儿他能永远不知情,可太子殿下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就表明早晚也会有别的人知情,逸儿早晚有一天也会……”
“不会,本宫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不论是兄弟的立场,还是这些年挚友的立场,他都不会让阿逸出事。
为此他会做好一切安排。
因闻人胤说的斩钉截铁,雨柯莫名就有些心安,遂闭了闭眼,压下满眼的酸涩后,收起心里的怒火,心平气和的坐下。
良久,她道:“太子今日突然上门来与我说这些,让我知道皇后的真面目与当年的真相,是想让我对皇后心存警惕,不要再一味的相信皇后吧?”
“你这御酒坊内外,有不少母后的眼线。”闻人胤答非所问,说完起身道:“今夜本宫会再来御酒坊与你细说。”
“……”
雨柯凝目盯着说完那话就转身离去了的闻人胤的背影,心神俱乱中完全忘了起身相送。
太子并非会信口雌黄的人。
按太子今日所言,早在娘娘怀孕之初,娘娘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只怕,当初她会遇上筳郎,也是娘娘一手安排的。
但娘娘的目的若只是想让她代为抚养逸儿,完全没必要害筳郎性命啊!
只要娘娘命令,她就会替娘娘把逸儿养大的啊!
悲愤交加,雨柯终是没忍住泪水,一个人独坐竹林中哭到不能自已。
就算知道了真相,以她小小御酒坊,如何能与娘娘对抗。
她根本就不能替筳郎报仇!
筳逸寻来时,雨柯已经止住了哭声,但她哭到红肿的双眼还是叫筳逸知晓她哭过了,当即急急询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抬袖抹了抹眼角,雨柯哑声道:“我只是在听秦观说你情况有所好转后,太过高兴罢了。”
“当真是如此吗?”筳逸半信半疑,娘可不是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情绪失控到哭的人。
“娘何曾骗过你了?”
埋怨的横了筳逸一眼,雨柯拉起他手道:“娘就只有你了,为了娘,逸儿你得好好活下去,可不要让娘白发人来送你这黑发人啊!”
话落,她眼眶瞬间又湿润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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