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阎小小脸上生出的疑色，果刹又启口说道：“关于能否通过探脉来确认妇人腹中的孩子是否患有心疾这一点，徐陵说他当年听闻的时候也是半信半疑，不过这些年他查阅了不少的医书已经确认了那一点，然后他开始怀疑他徐家当年相继死去的那数人并非病逝，而是被皇后灭了口，另外……我也去证实过那一点。”
阎小小面色顿时转冷，“即是如此，若能找到证据来证明皇后怀的是一个患有心疾的孩子，就能证明太子非皇后所出，而是当年与皇后同日产子的师兄的母妃所生的另一个孩……”
说到这儿，阎小小双眸一眯，声音也冷了下去，“皇后临盆前就逐一除掉了可能知道她腹中孩子患有心疾的太医，这就表明皇后设法隐瞒师兄的母妃身怀双子这件事，除了想害师兄的母妃在临盆时难产而死，还早就计划好了要偷一个孩子养在她膝下。”
“确是如此。”果刹轻轻点着头附和过后，捋须叹道：“要证明皇后当年怀的孩子患有心疾倒是不难，难的是我怎么调查，都查不到当年被呈到皇上面前的那个死婴的身份。”
“这么说来，你已经有证据了？”
“证据便是皇后当年生下的那个患有心疾的孩子。”
“哦？你已经找到那个孩子了？”
“嗯。”
沉沉点了一下头，果刹轻摇着头说：“那个孩子小小你们也是认识的。”
你们……
指的是师兄跟嫂子他们吗？
在阎小小暗忖之际，果刹直接说道：“御酒坊的少当家一出生便患有心疾，且还被断言活不长久。”
想到筳逸，饶是阎小小，面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来。
以她对果刹的了解。
果刹会在此时提到筳逸，就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筳逸是皇后之子，而绝非是凭着筳逸患有心疾那一点凭空做出了猜测。
果然。
紧接着她就听见果刹说：“为了证实徐陵说的那一点，我彻查了皇后身边的人，因皇后素来行事谨慎，我在调查皇后的时候，特意命人寻到了当年皇后身边所有宫人的相关信息与画像，其中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叫阿柯的宫女。”
阿柯？
她记得……
筳逸的母亲名雨柯？
看了阎小小一眼，果刹道：“我并非因为那阿柯的名字而注意上她的，而是她跟皇后的关系，还有她的容貌。”
“嗯，你继续说。”阎小小了然一点头，相当了解果刹的她，自不会认为果刹会因为名字注意上对方。
“那阿柯自幼就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与皇后情如姐妹，然皇后怀孕后不久，却因一件极小的事情就将她逐出了皇宫，因我与御酒坊的雨柯有过一面之缘，觉得阿柯与她极像，便调查了她一番，发现她便是在阿柯被逐出皇宫后不久嫁给了当时御酒坊的当家的，之后一直暗中与皇后有往来。”
“……”
阎小小在果刹收声时情绪不明的点了点头。
有了筳逸那个活生生的人证，要指认皇后偷子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也不知道师兄在知道太子是他同胞大哥后，会作何反应。
冗长的沉默过后，果刹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个呈到皇上面前的死婴上面去，“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推测，当年静妃难产，皇后的人在拿走她产下的第一个孩子后，以为她腹中另一个必死无疑，便丢下她自生自灭，却不想给了你师父救走你师兄的机会，然而在你师父带走你师兄之后，却有宫人把一个死婴呈到了皇上面前，不仅让皇上相信静妃母子皆亡，也骗过了皇后，让皇后以为静妃腹中的另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说到这儿，他略微停顿了一瞬，而后沉沉叹道：“那之后静妃宫中的宫人都被皇后处死了，无从去调查那个死婴的来路啊！”
“那天宫中没有别的女人产子了？”阎小小问罢微微扬了一下眉，她只关心师兄，还有与师兄相关的人，至于那个不知来路的死婴，她并不在意。
“当天产子的宫妃就只有皇后与静妃，不过后宫女子如云，兴许是哪位宫女与人珠胎暗结生下的死婴，我在意的是何人把他送到了静妃身边，然后由旁人的手呈到了皇上面前。”
“你在意这个作甚？”
阎小小问罢后，想到田思思产下了三胞胎一事，接着便随口问：“有没有可能静妃当年怀的也是三胞胎？”
果刹坚定摇头，“当年皇后找去替静妃请脉的那个太医为人虽不好，他的医术却是公认的好，若静妃身怀三子，他是绝不可能诊错的，然后关于那个死婴……我觉得是因为他的出现，皇后才一直不知你师兄的存在，也就是说，将他适时放到静妃身边的人，可能事先就已经知道皇后的企图了，故查清他的来路，就有可能会多一个证据。”
阎小小赞同的点头，嘴上道：“能查清那死婴的来路自然好，查不到也无妨，不用太过执着。”
“嗯，先前你说暂时瞒着你师兄，眼下还要继续瞒着他吗？”
“这个嘛……”
阎小小纠结的拧起一双细眉。
片刻后，她才道：“师兄近来有些急躁了，且继续瞒着他吧，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说也不迟。”
果刹捋着胡须轻缓的点头。
在对手是皇后跟萧家人的情况下，换做谁都会有些急躁的。
出了归云楼。
阎小小在折返回相府时，被蹲守在相府墙头的鲁梓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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